一个星期的赶工,种植园的水渠终于竣工了。当天,罗旭不但放了一串一万响的鞭炮,还摆了好几桌酒席,宴请所有参与水渠工程的村民。
他还去请了赵志高,原本只是去客气一下,没想到赵志高居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罗旭租住的小院里灯火通明,四张圆桌摆在院子里,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汉子们划拳猜酒,比拼酒量,气氛相当热烈。柳淑英带领几个妇人负责烹制菜肴,忙得不可开交。
这情景,即便是村里哪家摆喜酒,也未必有那么热闹。
赵志高坐在上席,原本嗜酒如命的他今晚却是滴酒未沾,无论谁来敬酒,他都是捂住杯口,不管旁边人如何起哄,他就是不喝。
对于赵志高的反常表现,罗旭倒也没太在意,作为东道主,他一直忙着招呼宾客们喝酒吃菜。
赵志高一直心神不宁似的,这一桌酒菜似乎全都不合他的胃口,搁在面前白瓷碗上的筷子几乎就没有拿起来过。
罗旭挨桌敬酒,为表示对赵志高的尊重,最后才端着酒杯来敬他。此时,罗旭虽然面色有些泛红,神智却依然清醒,瞧见赵志高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些怀疑,却并没有往深处多想。
“赵村长,最后一杯我得敬你!来到咱岳湖村,我罗旭能立住脚,承蒙你的照顾。”
语罢,罗旭一仰脖子,小碗里还剩大半碗的白酒一饮而尽,涓滴不慎。
“好酒量!”
周围不少人鼓掌叫好,罗旭今晚一人招呼好几桌宾客,喝得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高度白酒。众人眼见他一杯接一杯下肚,却丝毫没有醉酒的迹象,心里着实佩服得很。
罗旭心里也有些纳闷,原本他的酒量差得很,要不然也不会让张诚奸计得逞,被那厮塞进了艺术学院舞蹈房更衣室的橱柜里。
而今晚,他自己估摸着至少喝下了一斤白酒,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酒量。
至于酒量为什么突然突飞猛进,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这个中原因肯定和喝了小灰瓶里的绿色液体脱不了干系。
这一个星期繁重的体力劳动,别人一天干下来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而他却依然生龙活虎,这也多亏了那绿色液体。
“罗旭,我今天身子不太舒服,酒喝不了。”
赵志高拒绝了其他人的敬酒,也同样拒绝了罗旭。
这赵志高既然来了,就该融入到这里的氛围当中,而不是端着架子,谁的面子也不给。
同桌的大伙心里都有些不爽,不过却没人表现出来。赵雨农也坐在这一桌,其他人因为赵志高村长的身份或许对他会有所忌惮,作为老长辈的赵雨农,则是丝毫不惧赵志高。
“志高!我说你小子一晚上端着架子干什么?跟谁欠你二百块钱似的!你要是这样,干嘛来这儿吃饭?今天小罗敬你的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赵雨农是赵志高的堂叔,自然有资格教训他,这番骂让大伙都觉得舒坦。
“叔,”赵志高抬起头看着赵雨农,“我今儿身体是真不舒服,你别强人所难好吗?”
赵雨农可不买他的账,指着赵志高的脸骂道:“你小子是来月经了还是咋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些天二柱订婚,你那天高烧烧到三十九度还喝了八两白酒。今天怎么就不舒服到一口都不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