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做食品做了很多年，好牛奶和差牛奶，他不用检查，自己品一品就知道质量了。

罗旭让工人现场挤了点牛奶出来，拿给张威父子，让他们品尝一下。张小蛮觉得太腥，捏着鼻子都喝不下去，倒是张威，居然把满满一杯鲜奶全都给灌进了肚子里。

“爸，你不觉得腥味很浓吗？怎么喝得下去的啊？”张小蛮惊讶地问道。

张威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臭小子，你懂什么！这鲜牛奶可是好东西，营养最好！”

张小蛮咧了咧嘴，他闻到鲜牛奶的味道就有点恶心想吐。

“罗老板，麻烦你装点让我带回去。如果质量可以的话，咱们商量商量价钱，双方都觉得满意，就可以签合同了。”

张威其实已经对罗旭的牛奶感到满意，绝对要比他现在从国内的那些大厂进的货要好。无商不奸，就算遇上了再好的货，张威也不会立即表现出非常满意的神色，否则接下来在谈价的过程中就会丧失了主动权。

罗旭让工人灌了一大桶，让张威父子带回去检测。张威也未在牛场久留，带着鲜奶就往回走。

罗旭将他们父子送上了车。

“小蛮，你这朋友是怎么认识的？”上了车没多久，张威便问了起来。

“咋啦爸？”张小蛮从父亲的脸上看到了笑容，知道不是坏事。

张威笑道：“这个朋友认识得好啊！那些大厂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高鲜奶的价格，成本高的都快让咱没赚头了。我早就有了换供货商的想法，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靠谱的供货商。你这朋友的牛奶质量上乘，又是个小厂，咱们和他合作，价格方面肯定比大厂好谈，说不定能节约一大笔成本。”

“爸，既然这样，那要不咱们调头回去和罗哥把合同给签了吧？”张小蛮兴奋地道。

“不可！”

张威喝斥了一句，“我说小蛮啊，平时看你算计你老子，精明得跟猴儿似的，怎么今天那么缺脑子？做生意哪有那么急于求成的，你看上一样东西，越是喜欢，越要装出不喜欢的样子，否则还怎么讨价还价？”

“唉，做生意可真让人头大，这样那样的，脑袋都要炸了。”张小蛮不耐烦地道。

张威冷声道：“这才哪到哪儿，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趁你爸我还没老的干不动了，抓紧时间跟我多学点。咱家几个厂子，以后都得靠你打理。”

张小蛮感慨道：“爸，我真想时间能够停止，那样的话，你永远不会老，我永远不用操心家里的生意，永远只花钱不赚钱，那该有多好啊。”

张威也叹了口气，“孩子啊，要是有可能，爸爸恨不得回到你五六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是最可爱最好玩的，不会惹爸爸生气，只会给爸爸带来快乐。”

张小蛮看了看父亲的鬓角，黑下掩盖着白，才四十多岁的父亲已经显出了老态，这让他心里十分酸楚，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眼窝子一热，泪水便在目眶里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