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权笑道：“你别着急，先听我说！这是你爹的坟墓，对不对？”

“你这不明知故问嘛！”柳六子不悦地道。

刘权道：“你是他儿子，我替你干这活，等于我给他当了一回儿子，这事是不是这么个理？现如今认个干儿子都得给个万二八的，你不得替你爹表示表示？”

柳六子甩了甩手，“行了行了，我不要你替我埋了，我歇会儿我自己埋。你孙子就掉钱眼里去了。”

“嘿嘿，咱俩都一样。”刘权道：“你不要帮忙，我可得回家了啊。”刚要走，柳六子就把刘权给叫住了，“你小子这么着急干嘛？棺材盖是你掀开的，你总得把弄回去吧。”

“弄回去可以，还是那句话，多分一成。”刘权是抓住了柳六子的痛处，他知道柳六子力气小，没办法把棺材盖给弄回去。

这事情不好找其他人，柳六子思来想去，这个便宜还得让刘权来占，便道：“算了算了，老子算是服了你了，就按你刚才说的，活儿你替我全干了，我多分你一成。当然，我有言在先，我拿到了钱才会多分你，我要是要不到，你一分钱也没有。”

“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

黎明时分，刘权才把坟给重新填上，二人一块儿进了村，约定了一起去岳湖村的时间。

……

柳六子是没办法了，罗旭看清楚了他，知道他不敢，他也的确是不敢。

他没辙了，回了东口镇上的小旅社，进房间的时候，刘权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回来了，要到钱了吗？”

柳六子黑着脸，“要到个毛，差点挨顿揍！”

刘权笑了，“那是不是该我出马了？”

柳六子道：“你小子有本事就去要吧，我反正是没辙了。”

刘权道：“那你就瞧我的吧。”

当天夜里，刘权才出。他悄悄地进了柳家庄，来到柳洪林家的门外，翻墙越户进去，落在了院子里。

柳洪林家院子的西南角是鸭圈，里面养了几只下蛋的老母鸭。他将绑在腿上的匕抽了出来，跳进了鸭圈里，将几只老母鸭全都宰了，接了一盆的鸭血，将盆里的鸭血洒了柳洪林家一院子，墙上和门上也都是。

干完这些，刘权用鸭血在墙上写了“欠债还钱”四个大字，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柳洪林家，消失在黑夜之中。

柳洪林两口子听到院子里有鸭子叫的动静，但是都没在意，因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偷东西的小贼了，现在贼都进城了。偷一只鸡一只鸭能卖多少钱，进城顺个手机或钱包，那收入来得才快，所以现在乡下反而没了贼。

刘权回到旅社，柳六子瞧见他身上有血，道：“你杀人啦？”

刘权笑了笑，“杀了几只鸭子。”

“你杀鸭子干什么？”柳六子一直觉得他神神秘秘的，“权子，你小子到底干什么去了？”

“给你要钱去了，还能干吗？”刘权脱下沾了血的衣服。

柳六子摇了摇头，“这不对劲，你要钱就要钱，你杀什么鸭子？权子，咱可不能杀人啊，那是死罪，你别拖我下水，大不了这钱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