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张敬修能理解,毕竟是少年人嘛,头一次出来。
这书读得多了,性情古怪的大有人在,这位不知名字的留香公子,还算是正常,只是孤傲了一些。
“那么今天这是?”张敬修又问。
“原本答应他看看文庙,贡院的。昨夜连夜离开,就是我怕麻烦。今天看麻烦躲不掉,那么自然就转头回来。他倒是好,追上来不就是要交流一翻吗?自古武无第二,文无第一,就在这里交流交流,然后各走各路,各回各家。”
张敬修笑了,真是孩子气的说法,但倒也有些豪迈,这交流之说确实是有意思。
“敢问如何称呼,在下张敬修!”张敬修拱手一礼。
“王长禾,家在太原。”王长禾也依礼回了。
既然已经挑明要‘交流’张敬修也不绕圈子,当下就说道:“那么姑娘的容貌也是惊为天人,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如以此为题,算作一场交流!”张敬修把交流二字念得极重。
王长禾起身也说道:“浓妆艳抹非我所喜,轻新淡雅才是良佳之人。既然这快到七夕,不如就以七夕为题,来这头一场,交流!”
“好!”张敬修也没有拒绝,他和王长禾抱着一个心思,就是扬名。
张敬修在家中苦读多年,父亲作了首辅,他更是张扬不得。但与人以诗词交流,特别是在这文庙与贡院之间,好地方,好趣味。
不求胜,只求不相上下,士子风流,自然要有风采韬略。
在诗词上张敬修没有信心必胜王长禾,但他相信,王长禾之名很快就会传开,仅是以诗词逼得秦淮河第一花魁封门退隐,就这一条,足够扬名江南。
张敬修在思考,不仅仅是他,还有许多人也都在一旁思考着。
这时,王长禾已经起笔了,在纸上写道:玉纤暗数佳期近。已到也、忽生幽恨……
当一个恨字停笔,王应选开口:“既然是交流,就应该让第三者出题。当然,也要提什么风花雪月了,这位公子还年轻,自然不懂风花雪月。”
杨俊士听到这话,脸瞬间就沉下来了。
别说是杨俊士,就是张敬修都感觉脸上无光,输不起是学子名声上的禁忌。
只看王长禾这开头一句,就足见水平之高。
刚才不拒绝,此时却表示要换题目,王应选你这年龄,当真不要脸呀。
“那就以蝶恋花为词牌呀!”一个女声从文庙那边传来。
这女子头戴四色珠花,三开发髻,挂了着一串银饰。身穿淡黄色襦裙装,披着长达膝盖的比甲,上面绣着一朵牡丹。最与众不同的是,可以明显的从她的长裙装看到,她穿着一双红色的中长马靴。
在女子出现的时候,旁边数十位侍女就飞快的有了动作,席、毯、小几、屏风、香炉。眨眼之间就全部摆好,然后侍女们护在四周,两个丫环已经跪坐在地毯上,将香炉都点燃了。这女子坐在一旁,似乎是有意欣赏这一幕。
这时,王长禾注意到张敬修轻轻的揉了揉额头。
张敬修头痛,因为他认识这个女子,那怕戴着厚重的面纱,那怕没有象挂灯笼一样写明自己是谁家的,他也认识。
他不想见,最怕就是遇见这位了。
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交集,而是他们的父亲刚刚在朝堂之上完成了一次死斗。
最终的结果自然就是,张居正胜,高拱败。
不过这一败,仅仅是致仕罢了,没有丢了性命,也没有抄没家产。
名字张敬修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这位就是高家的高四小姐。要说高谷的子女也不少,但这年龄不大却被称为高四小姐,就因为这是正妻所生,四十多岁高龄产妇,绝对是高家的掌上名珠。
张敬修认识,因为在京城见过一面。
杨俊士却不认识,但却可以感觉到,此女不是富,而是贵,绝对是贵人家的。
不止这两位,可以说几乎所有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高四小姐身上。唯有一人例外,就是王长禾。
王长禾这时说道:“蝶恋花,源自唐教坊曲名,后宋时为词牌。今日之事自烟花之地起,以烟花之词牌结束,倒是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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