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相信我会扶乩?相信我能够帮你们解决问题?”孟宪淡淡问道。
杨炳辉尴尬的笑了笑:“我们是找过其他的人,青阳镇的卢大仙,范蠡镇的道士,甚至是卢岩寺的和尚,可他们一听到我们想请他们沟通阴媒,希望能卜到我父亲账号密码时,却都各种借口推辞,有的甚至说他们虽然有灵媒的本事,却只能问一些死者平常的生前身后的事情,像问卜银行密码这么细致的事情,他们没能力办到。”
“小孟道长,既然你公开在屋外贴上能扶乩的广告,不知你能不能通灵,卜到我父亲银行密码?”
杨炳辉兄妹三人也已经病急乱投医了,不然也不会寻上门来找孟宪这么一个才刚刚不读书,反而去做道士的小年轻了。
“贫道可以帮你们扶乩,顺便帮你父亲杨志国先生做场法事,但不知你们能付出什么代价?”孟宪直接问道。
这不能怪孟宪一开口就俗气巴拉的问起出手的代价,他固然走上了修道之路,但修道也是要钱的,何况他现在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口袋里已经快和脸上一样干净了。
杨炳辉兄妹三人先是愣怔了一下,没有想到孟宪真的敢接这个问卜密码的任务。
“小孟道长,您是说您的扶乩之术,真能卜出我父亲银行账户的密码?”杨炳辉吃吃的问道。
“你父亲去世至今有几日?”孟宪没回答,而是询问道。
“今天是第五日。”杨炳辉尴尬道,“我们也知道停棺三日就要下葬的道理……”
“我不是问这个。”孟宪摆手道,“既然还没过头七,那就好办多了,头七那天扶乩会更容易得多。”
“原来是这样,那不知道我们该准备些什么?”杨炳辉兄妹三人脸上都露出一丝喜色。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请我出手,你们能付出什么代价?”孟宪眉头微微一皱。
“不知道小孟道长要多少?”杨炳辉小心的问道。
“贫道做超度等寻常法事,每次三千元费用,问卜每次三百元费用,扶乩这种沟通阴灵或请神上身之术,每次三万元费用,驱邪,每次最低十万费用。”,孟宪正色道。
“居然这么贵?”杨秀清惊讶道,“镇上卢大仙的问卜,问一次才二三十元,范蠡镇的那批道士做法事,也才两千元……”
“既然你们信他们,为什么不去请他们?”孟宪淡淡道。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小孟道长,我代我妹妹向你道歉,扶乩费用三万就三万,不过我们丑话说到前头,小孟道长可一定要帮我们卜到我父亲银行账户的密码,那钱的事情不过是小意思。”杨炳辉忙道。
孟宪点了点头:“好,接下来要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可以从我这里拿,香三束,烛七对,纸钱十斤,另外你们回家后,准备些三牲和果品,另外请人扎五个纸人。”
杨炳辉兄妹三人出了老屋,手上都或多或少拿着香烛纸钱等东西。
三人的神色都不怎么好看,因为他们手里拿的这些孟宪亲手制作的纸钱和香烛,可不怎么便宜。
当然,也不算贵的离谱,香一束十元,烛一对十元,香烛并非孟宪手作,而是镇上香烛店买的普通香烛,香和烛。一对最多不过一两元,但孟宪只是拿着这些普通的香烛在竞陵祖师的神像前,拜了三下,就说这些香烛经过祖师祝福过,价钱就提到了香一束和烛一对都要十元。
这倒没什么,但孟宪自己制作的纸钱,就实在贵的有点让杨炳辉兄妹三人有点接受不能了,哪怕他们家是村中首富,有钱人,但不代表他们就喜欢做冤大头。
纸钱一斤一百元,十斤那就是一千元。
最关键的则是,在青阳镇周边,各种祭祀时节所用的并不是这种仿照铜钱样式制作的纸钱,而是一张张一叠叠的金纸和银纸。
孟宪制作的这种纸钱样式,极其简单粗糙,纯粹就是将一张张糙纸用机器打成一片片铜钱样的纸钱,完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且这种纸钱,在大多数地方已被弃用。
在有求于孟宪这个小道长,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情况下,杨家兄妹也只能先捏着鼻子认了。
反正现在所花也不过一点小钱,哪怕被骗了,也没什么多大的损失。
但孟宪要是真的有本事,帮他们卜到了密码,那现在吃什么亏,都是值得了。
“大哥,你说那小孟道长会不会在忽悠我们?”杨秀清纳闷道,“再说,扶乩问灵这种事情,是迷信,我们竟然将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真是鬼迷了心窍。”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我们还有别的方法从爸的银行账户里拿到那一笔钱?只要存在那么一丁点可能,我们也要死马当成活马医。”杨炳权没好气道,“没了这笔钱,我们兄妹三人,能分到的不动产才多少?大部分现金都被爸存在了那个该死的私人账户里,那不是一笔小钱,我们一定得要回来,不然就便宜银行了。”
“大哥,二哥,如果拿不回来也就算了,要是拿回了这笔钱,我们兄妹三人,还有妈妈,要平分成四份,不动产,村里的房子归妈,镇上的那套房子归我,市里的店铺我要一间,公司的股份,我和妈妈每人10%,其他的房产和公司股份,大哥二哥你们自己怎么分,我和妈都不会介入,这件事最好先说清楚,我可不想到时候我们兄妹再起什么龃龉。”杨秀清道。
“小妹,你别忘了,还有二叔三叔一家,也闹着要分爸的遗产呢。”杨炳权道。
“他们闹个屁,二叔三叔他们,凭什么来分爸的遗产。”说到这件事,老大杨炳辉就一肚子火。
他们兄妹三人,一边争论,一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