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两,二百两,仅仅只是置办了些家具、衣料、被料等常备嫁妆,而且材质还不算是上等货。
李苏在心里叹了一遍又一遍。咱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四伯家能出这二百两银子,虽说有顾着他侍郎府颜面的嫌疑,可也算是仁至义尽,毕竟两家只是隔房的族亲。
终于,李苏放下手里的单子,面含虑色地看着张老太太,“表姨婆,说句心里话,我真的很心忧啊。”
张老太太不动声色地问道:“哦,怎么说?”
略一沉吟,李苏就把她的担忧一条条述说出来。
“四伯家是帮我姐置办了份嫁妆,可我估摸着,压箱钱肯定是不会再备的。但凭我家这边,唉,我想就算是百十两银子,大概我爹拿出来都费劲,更别提家里还有好几口人要过活。”
“再者,就算我姐能得百两银子的压箱钱,可她嫁到彭家后,上有公婆,下有继女,一旁还有妯娌小姑要应酬。就凭她的这点嫁妆和压箱钱,哦,不用细想,我都可以想象她以后的日子有多不好过”
看着李苏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张老太太再没想到她竟能想得这么全面。
“娘家势弱不能依靠,手里再没活络钱可用,表姨婆,你说我姐她今后得多难啊。”
李苏话说到这,感觉有些口燥,就看向一旁的秀梅,“表姐,能倒杯水喝不?”
秀梅一笑,转身给李苏倒了杯温茶。
见李苏喝着茶水,张老太太说道:“但这有什么法子。门不当户不对,高嫁有时候也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