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翻来覆去的看着,打算找个懂门道的好好问问呢,只见天禧寺看门人一路小跑着朝自己这边来了,说是锦衣卫经历司里一个叫刘勋的检校来了,要找计通译有公差。
刘勋来了,而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还向门口报了自己的名号,还特意告诉说是来找计通译的。
计言一听他来了,有些惊诧,但也不好拒绝,遂通知了门人,领他过来。
刘勋其实来找计言其实是名正言顺的一件事,毕竟他的正职是锦衣卫经历司的检校,而计言在锦衣卫里仍然是挂着职的,所以他仍旧名义上是计言的上司。
计言站在自己厢房的门口,看着高胖黝黑的刘勋手里拿着一个册子,笑嘻嘻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记得上次见他还是在宁波,自己假装喝醉了戏耍他,计言到现在每每想起还忍不住偷笑。
刘勋倒是跟计言没有丝毫生分,离着八丈远呢,就拱着手加快了脚步,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说道:“计贤弟,为兄好想你啊,怎么从日本回来也不回经历司坐坐?是不是生分了啊。”
他的嗓门还不小,让计言觉得有些尴尬,只得做了一揖,赶紧上前去把他拽进了自己屋。
一进屋,刘勋就表明了来意,说自己是带着公差来的,现在这个天禧寺的修葺,皇上钦点的差事,因此所涉各部衙门都得配合。郑和出使过海外,有心在寺内摆放一些番邦物品,皇上亦应允了,所以他这次是带着经历司里记录的一些国外使臣客商送的礼物册子来的,要这边过目一番,如果有想要的就先紧着这边。
说完了公差,他又大大方方的请计言有空去他家里做客,说他别升了官就不认人了。
计言被刘勋的一阵瞎掰扯整的有点找不着北,公差也就罢了,还请计言去他家里做客,这不是没事平白给自己增加嫌疑么?
计言正想着,该怎么答复刘勋。
好巧不巧的,他一抬头,正好看到王景弘领着几个人从门前的走廊经过。
计言心想既然都是玩“阳谋”,那自己也应该坦荡磊落,便冲到门口,对着王景弘道:“王大人,这是下官在经历司的上司,检校刘勋,他是过来送之前一些外国使臣采买的图册的。”
王景弘站住了脚步,笑盈盈的看了看刘勋,不过没搭理他,对着计言道:“嗯,我知道了,此事你熟悉,由你全权料理吧。”
计言忙接着说道:“刘检校还打算邀请下官去他家里做客,”
王景弘仍是满脸笑意,看不清楚他具体的表情,对着计言道:“这个无妨,同僚之间多走动一下不碍事,再说你也仍是在经历司挂着单的,不妨事,你要是午后没别的事,就早点下了差去吧。”
计言没辙,只能领命,目送王景弘走了,回头看去,刘勋正弓着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行了礼,然后接着笑嘻嘻的看着计言。
计言被这家伙盯的有点不舒服,因此正色道:“册子收下了,以后这种事情,刘检校叫手下人来做就行,不必亲自送来,午后我自会去大人府上拜访。”
刘勋笑着说道:“为兄主要是好久不见贤弟了,实在想得慌,既然说定了,那我现在就回家,恭候大驾光临,咱们回家再叙。”
记住了刘勋家的地址,计言也不客气,便抬手一让,意思是,事儿说完了,那就走人吧。
刘勋也很识相,说着告辞便往屋外走着。
话在屋里是这么不冷不忍的说着,但是既然是表面朋友,所以这戏也还得做足,要不然不就就穿帮了么。
所以出了房间,计言还特意亲自将刘勋送出寺门。
当天下午,计言提前卸了差事,照约来到了刘勋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