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么？呵呵，好的，下次一定不会了……”不知想起了什么，楚凝笑了，片刻后又道：“少爷，能不能把墙上的琴取来？”

“琴？取来做什么，你现在应该多休息，而不是弹琴！”楚风皱眉道，却还是起身将墙上的古琴取了来。

“我不能弹，少爷可以弹的！”楚凝虚弱的笑道，脸上不自然的泛起一丝红晕。

“……”楚风张了张嘴，沉默中，他盘坐下来，将古琴摆在膝上，“说吧，要听什么！”

想了想，楚凝突然羞涩起来，扭捏道：“少爷教过我的那曲春日宴吧！”

“春日宴么？”楚风低语，缓缓拨动琴弦，脸上刻意装出的强硬渐渐柔和起来。

伴随着悠扬喜悦的琴音，不知何时，袅袅的清歌飘起，门外楚韵静静的凝听着，想离去，却迈不开脚步。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悠扬的清歌中，往事一幕幕在脑海楚凝中浮现。

“我叫楚风，你就叫楚凝吧！以后跟着我，谁也不能欺负你……”

“我楚风是谁，注定君临天下的混世魔王，嗷嗷……”

“我不要你为我牺牲那么多，你听不懂吗？”

……

想着想着，一行清泪划过楚凝眼角。

“少爷，如果还有下次，楚凝不会再如此任性了！楚凝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不是没能穿上你的嫁衣，而是，等不到你君临天下……”

“轰隆！”

一道惨白的电光划破长空，轰鸣的雷声传来，倾盆大雨击打着青石铺就的地面，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楚韵站在雨中，雨水侵湿了她的头和衣服，她却恍如未觉，一把印花的油纸伞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头顶，她仰起头，“楚伯伯！”

“傻孩子！”楚天书一声叹息，却是说不下去。

屋里的琴音依旧没有停歇，即便在狂风暴雨中，也无比清晰的传入二人耳中，只是，那春日里的喜宴，早已演变成一浪高过一浪的愤怒悲鸣。

“啪”的一声，琴弦断了，楚风一指勾在空处，“噗”，一口鲜血喷出，他彻底的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