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解释道:“一共两艘货船,劫完船,我分四分之一,这是事先说好的。”
孙三指着古风:“你呀,你呀,你怎么就那么不会做买卖呢?”
铁沛文却起身来,帮着古风说话:“大帅,古风这买卖好呀,花小钱办大事,买来出航的时间和航线,花不了多少钱,以小博大,兵不刃血就得了半船货,这是天底下最好的买卖了。”
孙三狠狠瞪了一眼古风,倒了一杯啤酒,气鼓鼓地一饮而尽,不断在那低声骂着古风,而古风像个雕塑一样面无表情地站着,任凭孙三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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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铁沛文、黄盼山和张定锋来到磔狱外围的峭壁顶端,眺望着雾气蒙蒙的大海。
铁沛文忽然笑了,摇头道:“粗中有细呀,咱们被孙三算计了。”
黄盼山有些疑惑,更是怀疑:“铁爷,我觉得建立别动队这件事,应该是古风擅自做主,孙三应该没那么聪明。”
“孙三不聪明?”铁沛文看着黄盼山,“你太小看他了,一个能建立磔狱,在乱世之中利用各方矛盾保全自己的人,怎么会不聪明呢?就算他当年有那个无名地相的指点,那也得一点就通才行。”
张定锋此时道:“铁爷,难道建立别动队的主意,真的是孙三自己想出来的?”
“应该是。”铁沛文闭眼道,“刚才孙三在观察塔顶,让伯三昧炫耀了下枪法,一是为了稳定军心,告诉全军上下,磔狱依然固若金汤,二是为了告诉我们,这里的兵都听他的。”
黄盼山要说什么的时候,张定锋又道:“这么说,他辱骂古风也是演戏?”
黄盼山的话被张定锋抢去,很是不快地看了他一眼,但并没说什么。
铁沛文睁眼道:“对,那是为了告诉我们,他在甬城也有消息来源,算是对我们的一个警告吧。”
黄盼山担忧道:“这么说,孙三已经发现了?”
铁沛文道:“怕什么,从一开始,我和孙三心知肚明,我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所以,不存在被发现这么一说,只是,我觉得以前小看了孙三,也有些小看他身边的那些人,特别是伯三昧和古风。”
黄盼山道:“古风在磔狱,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孙三不在,他就是这里的王,还有,江湖传闻,他是大刀王五的徒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的刀法,我见识过,的确厉害。”
张定锋问:“黄大哥,古风的刀法套路真的是师承大刀王五?”
“那只是传说,他的刀法太杂。”黄盼山回忆着,“乍一看,像是八卦刀的套路,但他却不仅仅只是用八卦单刀,还用春秋刀、青龙刀、九环刀、苗刀、斩马刀、黑虎刀等等,在他的刀库之中,好像什么刀都有。”
铁沛文道:“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查一查他的别动队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们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张定锋此时道:“铁爷,据我观察……”
“据我观察,古风每半个月都会离岛一次。”这次黄盼山故意抢了张定锋的话,作为刚才的报复,“应该是去甬城,但我没办法跟踪他,下次我一定想办法盯死他。”
说完,黄盼山挑衅地看了一眼张定锋,张定锋装作没看见。
但这一幕,却被铁沛文看在眼中,他嘴角挂着微笑,他特别喜欢看到黄盼山和张定锋争斗,他不愿意看到这两人同心协力,因为那样做,对自己是巨大的威胁。
铁沛文捏紧扇子:“孙三的别动队,应该就在甬城,你们俩抓紧时间查清楚!”
“是!”张定锋立正道。
黄盼山则是默默点头,抬眼看向海上,似乎想看穿海雾,发现隐藏在其中的那支神秘的别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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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城新港海滩,礁石群中,唐安蜀领着柳落渠和伍四合穿梭在礁石之中,在确定没有人跟踪的前提下,唐安蜀停下脚步,对伍四合点头示意。
伍四合立即跃上最高的礁石之上,再次四下观望,确定安全后,对唐安蜀点了点头。
柳落渠不解地问:“安蜀,你到底和冥耳的引路人联系上了没有?”
唐安蜀笑着举起手中一直捏着的酒壶。
柳落渠和伍四合都很疑惑,柳落渠问:“酒壶?”
唐安蜀说着,轻轻摇晃着酒壶,并让柳落渠上前听着。
柳落渠除了能听清楚里边还剩下半壶酒之外,还能听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酒壶内四下碰撞着。
柳落渠立即问:“里边有什么?”
唐安蜀不语,只是摇着,摇了许久,又听了听,这才将酒壶摔碎在岩石之上。
酒壶碎开,里边的酒四溅的同时,一个纸团也从其中滚落出来,掉在沙滩之上。
柳落渠立即凑上去,伍四合也蹲下仔细看着。
唐安蜀等了一会儿,才将那纸团拿起来:“纸团外面包着一层中药,要在酒中长期浸泡中药才会化开,如果不到时间取出,中药接触空气后,会自然孵化其中的纸团。”
说着,唐安蜀将纸团拿到岩石上,小心翼翼将其摊开,随后让开,柳落渠和伍四合看到上面出现了八个血红色的大字——甬城死牢牢头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