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先喝口水冷静冷静……”
然而正在当顾朝阳想抬手给自己倒碗水的时候,他却忽然觉得手中所捧之物的触感有些不对劲。
低下头一看,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原本他喝水用的那只碗,已经被他给捏成了碎瓷渣子。
“他娘的,还真是个妖孽!”
朝着远处站在小院正中间迎着太阳闭目调息的陈长生,再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太多瓷渣,顾朝阳任是再有万般心思,最终却也只能化做一声载满了挫败感的长叹。
而距离两人稍远一些的东方雨,她同样也是从头到尾,将陈长生所演练的近二十几门不同棍法,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她的修为远远没有顾朝阳高,但东方雨的眼力却自认不比顾朝阳差半点。
既然连顾朝阳都能看出来陈长生所用的种种棍法,无一不是当世绝技,东方雨自然也不可能看不出来。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东方雨不是用棍的,所以尽管对陈长生会这么多种足以凭此开宗门派的绝技感到震惊,但除了心中升腾起一股不服输的不甘情绪之外,却并没有好似顾朝阳那种难言的挫败感。
“看来,他也是一个有着自己秘密的人。一个能会这么多种绝技的人,在他的身上,一定隐藏着某个极大的秘密……”
站在长廊的阴影之下,在阳光无法照射到的角度,东方雨悄然解下了她的面纱,露出了她那张美得几乎能令人窒息的容颜。
想到了自己身上所背负着的秘密,当东方雨再一次看向陈长生的时候,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感。
无声无息间,悄然展颜一笑,在仿佛连墙角野花都在她的笑容中变得更为娇艳之际,东方雨心中暗自对陈长生说道:“你和我之间,应该都有着某种不能诉之于口的秘密,还真是——同病相怜。”
轻轻一笑之后,东方雨再次将那块遮挡住她那绝美容颜的面纱给戴起,转身拿起倚在墙角的竹棍,一步一拐的朝着彭月娥所在的后厨方向走去……
此时的东方雨和顾朝阳是什么心情,陈长生自然不可能知道。
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朝东方雨那个身上仿佛有某种巫术保护,总会令人下意识在记忆中将她忽略掉的姑娘所在方向去看上一眼。
同样也正没有心思,向坐在远处凳子上那个身上有伤的中年壮汉问一句——我练的怎么样?
就在陈长生刚刚一股作气将二十余种他见过的、没见过的,甚至有些根本连听都没听过的棍法用出来之后,当他耗尽全身力气将最后一棍打出之后,固然他心中那股令他不吐不快的郁气全部抒殆尽,可他的脑子里却开始‘沸腾’了起来。
种种棍法招式好似流水一般,飞快的在陈长生心中依次闪过,虽然每每闪有一道剪影,但却也令他将之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然而,紧随其后的却是,随着每一式棍法的不断分解、组合,最后他的脑子里竟然隐隐的升起了一种明悟。
不,准确的说起来,似乎更应该用回忆这两个字来形容,要显得更为准确一些。
没错,就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