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如何是好,严格意义上去看,狗子应该是那高人的头号仇人,若不是狗子招惹了雷公电母,那高人不至于误中那一道狠厉的天雷……唯一能庆幸的是那高人并不知道这背后的实情。
可是对于子夜元君,他的言下之意是恨不得亲手取她性命呐,这是何等的仇怨。
他们三个随即交换了眼神——学不学本事现在是其次,还能不能安全的活着出去就,才是眼下最关键最紧要的事情……
先要确认那高人与子夜元君之间的恩怨,林苏青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前辈似乎与家母存有过节?”
半晌不见回应,他们的心中陡然又凉了半截,这时夏获鸟的眼神侧了过来,示意道——又换了?
在他们一番小动作交流之时,那人偶忽然叹道:“没想到她居然死了。”
这温和不含半分戾气的语气令他们一喜,真是救苦救难的及时雨。林苏青连忙正色,将方才的问题重复问上了一遍。
随即便见那人偶的神色顿时变得戚然,十分氐惆。
“若不是当初的那一眼,我何苦执著于成仙。”
林苏青与狗子面面相觑,疑惑也震惊,莫不是曾经暗恋过子夜元君?而夏获鸟亦是一脸茫然不解。大家都忘记了一刻的生死,不由自主地关心起陈年往事来。
狗子与夏获鸟方才插话都不大成功,皆怕再开口又撞上那高人换了一副“心肠”,于是纷纷给林苏青递去眼色,怂恿他上前问。这叫他如何问得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当前所处分明不明朗,可谓水深火热,稍有不慎恐有杀身之祸。而他的心中应该焦灼才是,却不禁在心中关心起这一桩旧闻
林苏青来回酝酿了几次,选了自认为最稳妥的形式问道:“子夜元君依然留存在前辈的心中?”
这话一出,好家伙,狗子与夏获鸟不禁一个哆嗦,真是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留存?”那人偶怅然若失的缓缓摇头,“若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生执念,又怎么会在那丹穴山的山脚下遭了那一道天雷。若不是因为她,我至少也是一个修有所成的魔……还有的是机会拥有想拥有的一切……”
那人偶一边碎碎念着,一边不住地摇头。他后悔着许多过往,却也珍惜着许多过往。氐惆的情绪将他包围,他越说情绪越失落。
“如非想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是一眼。如何会落得如今不人不鬼,非魔非仙……我恨她!”一声怒喝,似是对一切回忆与一切情绪的总结,可是在那个“恨”字还在深山中回荡之时,他又连连摇了摇头……
“前辈恨着子夜元君?”林苏青尽量使自己的问话像是置身之外,如此显得客观。
那人偶愣了愣,沉思了良久,俄尔又是连连摇头。狗子与夏获鸟见状一脸茫然,蹙眉相视——这就怪了,果然是怪人一个。
同那人偶一样不一语的还有林苏青,他似乎能明白些许,如这样矛盾的情感,他仿佛有所体会,但他并非自男女之情。可惜他无法形容,委实难以清楚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