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半边大脑是世界各地尤其欧美的兄弟共济会,聚集了社会最高阶层的精英。他们更像是S.P.A.的股东,不参与组织排名,除了定时的例会,平日过各自的社会生活。出于转移财富,平衡权力,制约政府或其他目的,他们为S.P.A.提供智力内幕等多种绝密信息。与公司股东不同的是,他们的出点不在获取财富,而在他们心中崇高的精神满足。
S.P.A.相当于一个小国家,除了创造财富的科研中心基地和提供资源的高阶共济会,还有千山万水之远的政府(行政中心),议会(权力中心),法庭监狱(执法中心),以及各地附属集会。绝大多数人都热爱他们的“祖国”,不会背叛,誓死为它效忠。
除去共济会,每个部门和机构都是一座城,中心基地(城市名Artland),政府(Brghtland),议会(Cottdland),法庭(Dvotdland),监狱(Endland),只是门禁标准和准入严苛程度不同。
它像几所大学,更像几个半(全)封闭的中型城市,医院消防住宅小区等基础设施应有尽有,电视电台网络一应俱全,只是大部分(全部)为内部制作,偶尔可以(或无法)连接外界。
所有机构里,最核心,门禁标准最严苛的便是科研基地Artland,这里的人绝大多数进来后就再没出去过。
尽管基地几乎完全与外界隔绝,但所有组员都以进入基地、把新生儿送入基地为荣。
共济会成员不列入组员名单。而在册的S.P.A.组员分为五大类:决策,人员,人员,情报,行动(作战)。前三者大部分是S.P.A.本土出生长大的,后两者大部分是外来的。
所以,如果组织内出生的小孩长大后排名反而不如外来组员,这对他们的父母来说,是极大的羞辱。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
在等级森严的组织里,排名等于无限的权力、荣耀、财富、甚至生机。
因而,每个父母都对孩子严格要求。S.P.A.的高层组员,Chac的父母更是如此。正因为父母地位太高,所以更无法容忍孩子沦为平凡。
Chac还在妈妈肚子里,就跟着她在书籍文献实验里流连,他是在实验室出生的。8岁前,他独立明了十几款新型化学武器和化工材料。从那之后,他出现的任何地方,其他孩子都要停下手上的任何事,对他90度鞠躬。
除了化学科研,他小小年纪就在战略计谋和行动策划方面展现出高人一等的谋略和智慧,几个大人都很清楚Chac的能力,商议之后决定把他往共济会的决策和情报方向培养。
所以,他很小就离开Artland基地,跟着共济会会员,进入外界社会的顶级阶层。
在那之前,他陪着他的小妹妹一天天长大。
爸爸妈妈没时间管Chryl,他就带她学步,她总是摇摇晃晃走几步,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倒了也不哭,只哈哈哈地傻笑;他教她说话,她啊啊呜呜唱一堆只有他听得懂的火星语。
她会说的第一个单词是Chac,然后是亚瑟伯特。“爸爸”和“妈妈”甚至排在“试管”后面。
亚瑟和伯特一趁Chac不在,就跑过来找她玩。亚瑟蹲在地上,摇着铃铛冲她拍手:“Chryl,过来过来,到我这里来。”
她乌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铃铛,好奇地眨巴眨巴,圆嘟嘟的身体一扭,就撑着软软短短的小手小腿,一步一步,晃晃悠悠地往亚瑟跟前爬。
她好不容易爬到他跟前,欢欢喜喜地扬起脸,小手去捉铃铛。
亚瑟把铃铛举到头顶,她便摇摇晃晃着往他身上爬,小手乱抓,小腿乱蹬,费劲儿地蹭蹭。还没碰到,伯特跑来把她抱起,小小一坨搬回地毯的另一端。
她坐在地上蒙蒙地仰头,黑溜溜的眼珠十分困惑,望望伯特,又瞧瞧地毯那边的亚瑟和铃铛,歪着头想一会儿,不明白,索性扭着屁屁,哼哧哼哧又往亚瑟那边爬。
爬到他身上,又被伯特抱回去放到起点,周而复始。
他们可以就这样玩一整天。
Chryl从小就长得特别漂亮可爱,大人小孩看到她,都会说“天,多漂亮的小娃娃”,然后揉她的头,捏她的脸。那时她不会走路又不会说话,懵懵懂懂盯着。偶尔一躲,就歪倒在地上,费劲地蹬蹬腿,哼哼呀呀的,蹬半天也爬不起来。
Chac非常不喜欢大家把他的妹妹当洋娃娃,决定用布条把妹妹背在身上,走到哪儿都带着,谁要是碰她,他就打人。
一开始,有年纪大点儿的孩子笑他:
“看,Chac背着女孩子喜欢的洋娃娃呢!”
“那不是娃娃,是他的妹妹。”
“不是他妹妹,是他的孩子,哈哈!”
“Chac背着他的孩子哈哈!到哪儿都舍不得放下哩!”
“你们看,他像不像一只蜗牛,背着一个重重的壳?”
后来,即使是大孩子也被他这个小布头教训得很惨,再没人敢说了。
而Chryl就这样趴在哥哥的背上,依依呀呀,抓抓手,踢踢腿,看着哥哥看书做实验,就这样,慢慢会说话会走路了。
这时候的小孩更加难管,Chac又找了柔软的布条,一端绑在自己身上,一端系在妹妹腰上,他学习和做事,她就绕着哥哥转圈圈,有时扑腾扑腾走远了,被布条给扯回来。
妹妹和他的性格不一样。或许是被他保护得厉害,她很胆小,总是揪着哥哥的衣角,躲在他身后,探出脑袋怯怯地往外看。
她是那群孩子里年龄最小的,没有爸爸妈妈看护,哥哥或亚瑟伯特不在时,免不了被其他的大孩子推搡或孤立,渐渐,她也不爱说话,很多时候只是点头摇头。
但不会有人敢真欺负她。
她上幼儿园的那段时间,就是这样。
最小的她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安静地望着园子里的孩子们玩,望够了就自己跑到门口往街上望,小小一个揪着栏杆,拧着细细的眉心,咕哝:
“哥哥怎么还不来接我呢?”
孩子们之间总有磕磕绊绊,她也不哭不闹不生气,表情呆呆的,大家都以为她是个傻娃娃。
直到Chac出现在幼儿园门口,她的眼睛才闪了光,稚嫩地喊:“我哥哥来接我啦!”
她小鸟儿一样飞扑过去,表情却瞬息万变,小小一坨死死抱住哥哥的腿,“哇”的放声大哭,指着幼儿园里的孩子就呜呜地嚷:“他打我!”
也不管是谁碰了她一下,抢了她的筷子,弄脏了她的小手帕,撞倒了她的水杯……各种罪行都变成言简意赅的一句告状:“他打我!”
小小的人儿,哭声却响,矮矮一个抱住哥哥的腿不松开,鼻涕眼泪全往他裤腿上蹭,哭声极尽伤心,那个可怜悲伤哟,小手颤抖着一个个地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孩子们看着高高的Chac,全吓住,摆着手争辩:“没有打她呀!”
“他们打我!”她嚎啕大哭,心碎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Chac的脚,小腿乱蹬,十足蛮横的混世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