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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佳人当然也不想毁容，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不走这下下策，以后她的生死都成了别人一句话。

“橘子，你别劝了，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她安抚的看着橘子道：“你想啊，等明天我毁了容，在守备夫人看来，我就一点用都没有了，定会立刻将我们赶出去。”

“这样我就们就能回胡家了。”胡佳人说着轻笑了起来，道：“反正我也是守灶女，没有那能干的好男儿肯入赘胡家，这脸毁了就毁了。不过以后我会给你挑个好夫婿，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当我的管事娘子。”

橘子止不住的哽咽。

“好了，别哭了。”胡佳人起身，用帕子擦拭橘子滚下来的泪珠，微笑着道：“再哭眼睛肿了，明天叫人看了岂不惹人猜忌？乖，我们能不能回胡家，明天就看你的了。”

“好，大小姐放心。”橘子吸了吸鼻子，捂着眼睛哽声道。

这一天，胡佳人坐在妆台前，认真的打扮着自己，不像前几天那样敷衍，只描个眉，唇上抹点胭脂便了事，因为这是她最后的美丽了。

待妆点好面容，来到外间坐下，不由低头看了眼挂在胸前的珍珠项链。只要轻轻一扯，它就会断裂开，然后珍珠就会掉的满地都是。

捧着茶进来的檀月，一抬头就在想，佳小姐今天看起来真是漂亮。不是说之前不漂亮，只是今日瞧起来，就更精致鲜亮一些。

“佳小姐今个儿气色真好，看来心情不错啊。”檀月笑盈盈的道。

“还行。”胡佳人看着檀月走近，站到桌前，正要将新沏的茶拿起置于桌面，一只手便似不经意的摸了摸胸前的珍珠项链。

手指离开时，勾住一点，往外一带。

珍珠便像水似的倾泄而下，更像是活物一般，在碰到器物时，便弹跳着四处滚动着。

被惊到的檀月，低呼了一声，端着茶盏的手一歪，盏中微烫的茶水溅到手上，立时就红了一小块。

看着稳稳拿住茶盏的檀月，胡佳人目光一凝，心想果然是守备府的丫鬟，如此训练有素，但与她却不是好事。

胡佳人抬眼扫了下橘子。

橘子慌慌张张的上前，嘴里喊道：“哎呀，没事吧，没烫着我家大小姐吧。”一边说一边冲过来，像是收不住势的朝檀月撞了过去。

檀月抬头正想答没事，被这么一撞，湿了的手再捏不住茶盏，从她手边掉了下去。

哐啷一声脆响，上等的好瓷器，就成了几块碎片。

胡佳人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故意踩上一粒珍珠，装作不慎滑到的样子，朝地上的碎瓷片扑去。

“小姐！”听着耳边的惊呼，她闭着眼，准备迎接将来来临的疼痛。

只是摔到一半，离地上还有一截呢，胡佳人就发现自己被抱住了。

扑跪下来的兰心，感觉到腿被碎瓷片给扎破了，火辣辣的滋味叫她疼的直咧嘴，心里也有些后悔扑过来。

只是做都做了，现在也只能表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