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烫了一下,夏初七飞快地瞪他一眼,“要不要脸?”
晋王爷高山远水,自然不会回答这样没底线的问题。夏初七懒得与他斗嘴皮子,垂下眸子,避开他的目光,将先前孙正业包扎过的纱布重新整理了一下,才严肃地说:“等天亮了,得去找人,重新上一次药。”
“你不就是医生?”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懂不懂?”
他那一刀扎得很深,虽然经过孙正业几天的治疗,可伤口还有些红肿,尤其今儿又被她狠狠“摧残”过,更是显得格外刺眼。当然,作为医生,夏初七真是看多了伤口,情绪比较麻木。可偏偏他是赵樽,他身上的伤口确实更容易“入眼”。
“阿七很关心爷?”
听得他问,她冷冷一哼,重新缠好纱布,“职业道德。”
他抿着嘴巴,不吭声了。
又闷上了?该不会还在想她“失贞”的事吧?
夏初七莞尔一笑,往他胳膊上摁了摁,“伤口怎么弄的?”
赵樽眉头拧紧,想了想,说:“不小心扎到的。”
一听这话,夏初七顿时黑了脸,“晋王殿下功夫那样好,‘玩个刀耍个贱’也能往自己的手臂上捅?你当我是傻子呢,还是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看着她水汪汪的眸子,赵樽抬手抚了下她的头。
“阿七不必担心,不影响爷的本事。”他的声音暧昧低沉,说罢又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天快亮,睡去?”
双颊嗖地一烫,作为一只“破罐子”,夏初七这会子特别无奈。可看看赵樽严肃正经的脸,她总觉得也许是自己误解了他。说不定人家真就没有那个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要陪她去睡觉,就像上次那样?
“先说好,睡就睡啊,可不许胡来?”
她瞪他一眼,把外袍丢给他就准备起身。可就在扭头那一刹,她突然现自个儿刚才坐过的杌子上,有几点明显的鲜红色痕迹。
完了!她身子僵硬片刻,就像上辈子第一次来事搞脏了椅子怕被同学瞧见一样,心脏“怦怦”乱跳着,又一下子坐了回去,扯出一个尴尬到极点的笑容,迎上了赵樽探究的眼神儿,“爷,您看这天快要亮了,睡也没意思,不如我给你按摩一下头?你小憩一会儿?”
她突如其来的殷勤,让赵樽眯了眯黑眸,“阿七不是说乏了?”
“我再乏也不如您的身子贵重,不如您来得紧要嘛。来吧来吧,您今儿奔波了一天,闭一会眼睛,我给您摁摁,不是一会儿还得上早朝吗?”
想了一下,赵樽终是点了头,“好。”
见他懒洋洋躺了回去,还配合地闭上了眼睛,夏初七暗暗松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那张倒霉催的小杌子,坐近一些,手搭在他的额头,偷偷瞄了他好几次,见他那眉头一直皱着没有松开,不由叹一口气,认真按了起来。
快睡吧,快睡吧!
她默默地念着,手上力道不轻不重,轻柔舒爽。很快,他似乎真觉得舒服了,眨动的眼睫毛缓了下来,呼吸慢慢变得均匀,就像一个无害的大孩子般,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夏初七暗叹一声。
他倒是舒服了,可累死她了。
慢慢收回手来,夏初七甩了甩胳膊,视线落回他的脸上。
这货长得可真好看!
今天他可折腾了她好久,她要不要趁机报复一下?舔了舔嘴角,她心里满是偷偷做坏事的兴奋。当然,最主要还是他那两片唇确实太有诱惑力……真就是传说中最适合接吻的那一种吧?要不然,为什么她就这样偷偷看着,也觉得心脏跳动得快起来?
对,必须亲回去。为了女人的尊严而战。
乱七八糟的找着借口,她屏紧呼吸低下头去。
接近了,全是他身上撩人的气息,撞得她头晕脸红。
狠狠的,她往那唇上啄了一下。
看着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君“欺负”的样子,她心里舒坦了。
“终于轮到老子轻薄你了吧?”心里这样想着,她得意地抱着双臂瞪了他一眼,端着那一张染血的小杌子,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可她前脚一走,身后的美人榻上,赵樽就慢吞吞睁开了眼睛。
“陈景!”
话落,一个黑衣人影嗖地飘入了室内。
“殿下,有何事吩咐?”
抚了抚被她偷亲过的唇,赵樽眯眼,嘴角有一抹笑意。
“回头告诉元祐,他情圣的招牌被爷砸了。”
像撞了鬼似的,陈景身子僵硬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