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也有些不明所以,“酒确实是无毒的啊,这个我可以很肯定。”
赵樽点头,“酒是无毒,只是帮凶。”
“帮凶?”夏初七定定看他一眼,恍然大悟一般,反应过来,“我明白了,酒是无毒,但酒这个东西,却可以刺激人的大脑皮层,导致人的神经兴奋。对于这一类致人迷幻的药物,有相当大的催化作用。所以,喝过酒的人,作起来更快。”
她的话里,后世的名词太多。
众人不太懂,大惑不解地看向她。
“既然这样,药物放置在哪?”
夏初七低低一叹,“死室的空气里。”
她又比又划的解释,脊背凉了一片。
设计陵墓的前辈,确实厉害。就论这空气里的气味毒性,就很高端。她猜,这种致人陷入幻觉的药物,就像后世的某些毒品,一旦吸入,就可以封闭人的嗅觉和听觉乃至慢慢麻痹人的神经系统,让人陷入享受的幻觉里,再也感觉不到外部环境。
可她入死室时,虽隐隐觉得有些香味,却没有辨别出来。除了因药物本分的味道极淡之外,实际上,也因为她与众人一样,在第一时间便已吸入了药物,影响了嗅觉。
但她为什么没有作?难不成,她夏初七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而且,她两辈子都没有干过亏心事?要不然,就算她没有喝酒,本身却不懂武术,那个“抱元守一”的口诀对她来说,只是一碗心灵鸡汤,根本无任何用处。
药物既然放置在空气里,也就是说,喝过酒的人会先行作,但不代表没有喝酒的人就不会作。他们所有人都逃不过陷入迷幻的命运,只是作早晚而已。
对于有的人来说,死不可怕,却怕死得这般没有尊严,这般的失态。
四周一片静谧,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但每个人都略带不安地看向赵樽,期待他像前面的石室一样,想出闯关的法子来。
“赵十九……”
夏初七也看了过去。
赵樽却没有回答,面色冷峻地转过身,慢慢走向左侧。那里的不远处有一个覆了琉璃瓦的石砌亭台。亭台的四周有池水,池水中设有石蟠龙。蟠龙的个头不大,共有八只。每一只的嘴里都吐着像喷泉一样的水流。水柱相连,缠绕在一处,再配上亭中几颗着幽幽绿光的夜明珠,说不出是好看,还是带着死亡颜色的恐怖。
“那是什么东西?”
有人不解的低低抽气。
“殿下!?”
赵樽这般失魂的样子,把夏初七吓得够呛。她飞快地奔过去,拽住他的手腕,“赵十九,你干嘛?”
赵樽倏地回头,“怎了?”
夏初七抬高手,掌心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略带惊惧地问,“你是看见美人儿了,还是看见黄金了?疯了吗?”
赵樽面色一黑,“爷只看见一个丑人儿,在面前晃。”
“我靠!”夏初七怒叱一声,见他不像开玩笑,终是放下心来,嘿嘿一笑,“想不到啊,我天然自带避邪装置,能让男人无欲无求,果然了得。”
她向来不缺自损精神,见赵樽抽搐了一下嘴角,也不再开玩笑,顺着他的视线,就望向那个八只石蟠龙围绕的亭台。
“你在看什么?”
赵樽低低道,“我在想,陵墓工匠若是要通过气味来使人中毒,该怎样保持毒气能够千百年不散?你知道,这墓室中,可是有透气孔的。”
有道理。
他们能够活着,能呼吸,证明有透气孔。
可既然有透风孔,时日一长,蕴含的毒气自然会慢慢散开。
除非,有源源不断的毒气源头。
“看到石蟠龙嘴里的水流没有?”
“看见了。”
“有没有不一样?”
“不一样?是不是这水能喝呀?”
“啪”一下,赵樽狠狠敲了敲她的脑袋。
“嘶,痛。我不渴,不渴了。”
“渴”也是一种欲念,想喝水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