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云浅月抬头看了夜轻染一眼。
夜轻染眉头拧成一根麻花,“本小王怎么就没看出他哪里好?不就是武功不错吗?我武功也不错啊,他长得好我也长得不错啊!你怎么就没对我一见钟情?”
云浅月筷子一抖,一根笋掉到了桌子上。她终于停止了食指大动,看着夜轻染费力解释道:“这个一见钟情需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当初见你的时候正是被夜天倾拿剑指着要押入刑部天牢,担心小命没了,还哪里有心情一见钟情?而见容枫就不一样了,当时他在高台上比武,端的是英姿俊逸,我对他一见钟情不奇怪啊!”
“这也说得过去,但当时你见弱美人的时候没有人拿剑指着你,他比容枫长得好,也比容枫武功好,你当时怎么就没对他一见钟情?”夜轻染又问。
容景眸光闪了闪,静静看着云浅月,似乎在等着她回答夜轻染的话。
南凌睿也立即来了精神,扇子也不扇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云浅月,也等着她回答。
云浅月感觉这话让她头皮麻,对上三双视线。她回想初见容景时的情形,当初脑中只有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她掩唇轻咳了一声,极其淡定、不以为然地道:“当初他由一个老太监陪着出来,且用伞遮住了脸,我就只能看到半边身子,你觉得换做是你,能有什么感觉?”
容景移开视线,抬头看房顶,眸中一抹异色一闪而过。
南凌睿盯着云浅月的脸部表情,须臾,手中的扇子继续扇了起来。
夜轻染得到云浅月这样的回答显得很是满意,转头对容景嗤了一声,嘲笑道:“我还以为是女人见了你就拔不动脚呢!原来也不是。”
容景闲闲地瞥了夜轻染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以为被她一见钟情能是什么好事儿?要才没才,要貌没貌,琴棋书画不懂,诗词歌赋不会,针织女红不精,且脾气暴躁,纨绔不化,无法无天,好吃懒做,如今那花拳绣腿的武功也没了,浑身上下无一是处,这样的她谁要?”
云浅月心里猛翻白眼,恼恨地想着她一定会嫁出去的,让他看看她风光出嫁,闪瞎了他的铝合金狗眼。
“这小丫头没你说的那么差吧?”夜轻染看向云浅月,见她虽然没骨头一般地趴在桌子上,手中的筷子和嘴一直没停止动作,但那模样怎么看怎么灵动秀美,比端端正正一板一眼的大家闺秀不知道要赏心悦目多少倍。他不敢苟同地道:“那是你这个弱美人欣赏眼光不行,我看这小丫头就很好!”
“你当初看着那个南疆第一美人时候也是好的。”容景道。
夜轻染一噎,顿时恼恨,“本小王怎么知道她看着一副清纯的模样,那心地手段怎么就那么狠,若是早知道,我连南疆的边都不踏。”
“明明是乐在其中,还偏偏说出一副受了苦的样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最难消受美人恩’?据说当初南疆第一美人救了你的性命。”容景瞥了夜轻染一眼,见掌柜的端了两盘荷叶熏鸡来到门口,他对云浅月提醒,“你的荷叶熏鸡来了!还吃得下吗?”
“自然吃得下!”云浅月点头。心里想着原来夜轻染和南疆第一美人原来还是一个美人救英雄,英雄被感化的故事。
“我当初被她救了性命不假,可是也不看看那是谁害的我,除了她还有谁!”夜轻染冷哼一声,想起往事,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之感。
“原来还是个美女设了圈套等着英雄往里钻的故事!”云浅月闻言咕哝了一句。
夜轻染一时没听清,不明所以地看着云浅月,“小丫头你嘀咕什么呢?”
“我说荷叶熏鸡来了!”云浅月道。将其中一盘荷叶熏鸡递给夜轻染,将另一盘荷叶熏鸡放在自己面前。
夜轻染伸手接过,这回不用做任何防范也没人拿筷子去打掉他手中的盘子。他不由失望地看了容景一眼,“你如今的筷子怎么就抓得牢固了?”
“一之谓甚,岂可再乎。刚刚那筷子不听话,如今这筷子很听话!”容景道。
夜轻染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容景。
南凌睿放下扇子,快速地伸手从夜轻染的盘子里扯下一个鸡腿,学着云浅月刚刚的样子放在嘴里大啃了起来。啃了两口,皱眉道:“这个也没有本太子府中的厨子做得好吃,月儿,你什么时候去南梁,本太子可以请你品尝一番。我府中的厨子会做一道清水鲈鱼,天下独一无二。而鲈鱼只有南梁有产,路途遥远运不来天圣,所以在天圣是吃不到的。就算景世子府中的药老会做,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等我哪日心情高兴了跑去南梁溜一圈。”云浅月没注意南凌睿亲昵的称呼。
“鲈鱼有毒。”容景提醒云浅月,“你该好好识字看书,否则被毒死怕是都不知道。”
云浅月摇摇头,叱了容景一声,“鲈鱼只有小毒,但不会致人性命。我虽然不看书,但也是知道这个的,至少比你的毒嘴的毒少。”
“你又没吃过鲈鱼,怎么能知道我嘴的毒和鲈鱼的毒谁的毒少?”容景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