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抱着云浅月不但不松开,反而紧了紧。他贴在了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若是受伤严重,而且受了过度惊吓的话,明日以后大约有一段时间都可以在府中养伤,就可以不必去上书房了。”
云浅月闻言立即停止了挣扎,眼睛一闭,将头埋进了容景怀里,且似乎无意识地将那只受伤的胳膊垂落在最外面,让向她看来的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受伤的胳膊。
容景看着云浅月听了他的话后乖巧如猫咪一般窝在他怀里任他抱着,低低笑了一声,胸膛微微震颤,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愉悦的弧沟,清淡的眉眼一瞬间如绽开的雪莲花,如诗似画的容颜当真如一幅盛开的画卷一般,风华绝代已经难以形容他此时的艳色。
云浅月听到容景笑声,用那只完好的手指狠狠戳了他胸前两下,咬着牙低声警告道:“你最好别将我摔下去,否则我要你好看。”
“嗯,一定不会摔下去的,你放心吧!”容景止了笑,对她低声道:“这里距离云王府还有一段距离,你可以小憩片刻。”
“是啊,开膛破肚实在太累人了。”云浅月打了个哈欠。
容景身子一僵,脚步一顿,手臂猛地颤了一下,连嘴角那丝残留的笑意都消失于无形。他低头看着云浅月,脸色古怪,颇有几分懊恼地道:“真是可惜,你怎么没将那些死尸都开膛破肚用来研究?若是都做了的话,那该是一件壮举,以后天下人见到你都会退避十里。”
“你会对我退避十里不?你要是对我退避十里的话,我现在就回去将那些人都开膛破肚,让你观赏个够。”云浅月挑眉道。
“这件壮举对我似乎没用,你还是不必实施了吧!”容景默了一下,半晌才开口道。
“是啊,你本身从内到外都是毒,已经百毒不侵了嘛!”云浅月懒洋洋地讽刺了一句。
容景彻底沉默。
云浅月没听见容景再说话,便打算睡去,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寻思了半晌,才恍然想起这里是在大街上,刚刚还人声鼎沸,这时候静得连风声都没有了。她脑袋动了动,眯起眼睛从容景怀里向外看去,只见这一条大街安静异常,人人都驻足向他们看来,神色各异。她收回视线,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来,对容景低声道:“走快点儿!”
“你太重了,走不快。”容景摇头。
“你是男人吗?我才几十斤?”云浅月瞪眼。她这个身体才十五岁,他居然说她太重抱着她走不动。废物!
“是不是男人我口说无凭,你若是怀疑,不如……”容景低头看着她。
“闭上你的毒嘴!”云浅月打住他的话,重新闭上眼睛。
“乖,再坚持一下就回府了!”容景声音忽然很温柔。
云浅月闭口不语,想着这么温柔的声音一定是幻觉,对,一定是幻觉!
二人不再说话,畅通无阻地穿街而过。每当容景走过,众人都慌忙让路。
大约走了盏茶工夫,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浅月!”
云浅月听到熟悉的喊声心头微暖,就知道她这个哥哥云暮寒面冷心热。
“景世子,我妹妹怎么样?”云暮寒从宫中得到消息后就直奔那条出事的僻静街道,到了那里没见到容景和云浅月,但听夜轻染说云浅月受了伤,也不及细问,便匆匆追来。这时见容景抱着云浅月,云浅月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心里一紧。
“她中了暗器,伤了胳膊。”容景看了云暮寒一眼,温声道。
云暮寒面色一变,声音含了一丝紧张急迫,“什么暗器所伤?”
“钱门的三叶飘香。”容景话落,补充道:“她帮我挡了暗器,否则不会受伤。”
云暮寒一愣,看着容景,容景眸光温润,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移开视线看向云浅月,云浅月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也不言语一句。他抿了抿唇,声音忽然有几分僵硬,“那就赶紧回府医治吧!爷爷和父王估计此时也得到消息了。”
容景点头,云暮寒转身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对容景伸出手,“将她给我!”
容景深深地看了云暮寒一眼,也没反对,将云浅月递到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