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对掌柜好武功实在没概念,不过能帮助容景治好了寒毒顽疾,显然很厉害就是了。她皱眉又问,“我娘为何也中了紫草?容景说他父王不是死于障毒,而是死于紫草。”
“景世子说他父王也死于紫草?”云老王爷一惊,见云浅月点头,他感慨地道:“难怪了……我就说障毒如何会没有办法救治?原来也是紫草!我也不知道你娘如何中了紫草,只知道她去了一趟北疆,回来后就病了,撑了些日子,药石无救,就去了。”
又是北疆!云浅月想起荣王爷据说是去北疆平乱,在回来的途中中了紫草的毒死了。而紫草就产于北疆毒瘴峰。她眼睛眯了眯,“我娘去北疆做什么?”
“不知道!”云老王爷摇摇头。
“她不是王妃吗?能随意离开王府出去?而且还是去北疆那么远?”云浅月挑眉。
“这个王府从来不限制你娘的自由。”云老王爷道。
“我娘的娘家是哪里?”云浅月似乎从来没听说过她有外公什么的,也无人在她面前提起。见云老王爷不答话,她有些恼,“别告诉我你连我娘的娘家是哪里都不知道?那你是怎么将她娶进来做你儿媳妇的?”
一问三不知,他到底知道什么?连她娘的身世也不知?
“你娘的身世我的确不知道。”云老王爷又摇头。
“难道我娘的娘家不在这京中?”云浅月见云老王爷默认,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吧!那我问一件你知道的事儿。你当年给了容景一颗什么圣药?帮助灵隐大师保住了他的命?”
这件事情他总该知道了吧?
“不是你给的吗?不过是以我老头子的名义送去的,我哪里知道是什么!”云老王爷再次摇头。
她给的?
云浅月觉得她又进入了一个怪圈。本来想从云老王爷这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可是绕来绕去又是一团迷雾。而且迷雾越来越多,她有气无力地道:“那你都知道什么?”
“知道你整日追在夜天倾屁股后面跑,没出息!”云老王爷哼了一声。
“说正经的!你非要我和你急吗?”云浅月腾地站起来,“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冷着脸警告道:“难道非要我黑瞎子一头撞,被撞死了才甘心?”
她一时激动,没现因为她的动作,桌面霎时陷了下去。
云老王爷身子一颤,不怒反喜,盯着云浅月的手道:“臭丫头,你武功恢复了!”
云浅月低头,看到她手直直陷入桌子里,她一愣,将手拿出来,桌面上陷下去五个手指印,正好是一掌之力。她一喜,连忙用功,可惜丹田什么也没有,她皱眉,摇摇头道,“没恢复!我丹田里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寻常人如何能有这等力道?你再打一下试试!”云老王爷道。
云浅月伸手照着刚刚的力度在桌子上又拍了一下,果然桌面又陷了下去,和刚刚的一模一样,她不敢置信地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丹田没有丝毫内息。”
“这大约就是凤凰真经的妙处,当年我见你娘的时候也以为你娘没有武功,没想到你娘武功登峰绝顶。你既然修习的是凤凰真经,当该是和你娘一模一样的。”云老王爷道。
云浅月点点头,算是同意云老王爷的解释,从桌面拿出手,对着远处的椅子伸出手。手心似乎不由自主地放出吸力,转眼间那把椅子就到了她的手里,她惊得睁大眼睛。
“恢复了武功是好事!这副呆样做什么?”云老王爷见云浅月抓着椅子半响不动,难得和蔼慈祥地道:“没了记忆就没了记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刻意去探求。指不定哪日就如你这武功一般,没有任何征兆地恢复了。每一个人眼里看到的你都是不一样的。难道你都挨个去问?别人眼里的你什么样子,你难道就要做出个什么样子不成?”
云浅月抬头看着云老王爷。
云老王爷继续道:“你就是一个你罢了!无论有没有记忆,都是你而已。你心中必定有一定之规,有自己的想法,会判断怎么样去做才是对的。谁的话都可能会成为你的误导,爷爷的话也会对你造成误导。如今虽然你摆脱了祖训的束缚,但只要你一天是云王府的嫡女,你肩上就背负着云王府的责任,皇帝老儿的视线就不会放过你,所以,你不能行错一步。”
云浅月认真地听着,云老王爷难得正儿八经地和她这样说话,她觉得这话很关键。
“你父王不顶用,爷爷这些年一直暗中在和老皇帝较劲,顾忌你的时间不多,你私下里的确是做了很多事情,爷爷是知道一些,但也是模模糊糊,也和你说不出来。万一说错了,对你就是害处!所以还要靠你自己。没记忆就摸索着去判断,总不会错。”云老王爷又道:“你哥哥指望不上,爷爷老了,你父王无能,云王府还要靠你!你这个时候更应该稳住,才不至于出错。我能与你说的就是这些,你能明白也就明白了,明白不了,那就是你笨蛋,我也不会与你多说的。”
云浅月点点头,迷蒙烦闷的眼神忽然破碎出清然之光,本来纠结烦闷的心因为云老王爷的话忽然敞亮,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她放下手中的椅子,忽然笑了,“爷爷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