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无语,这人脸比城墙还厚,她有什么办法让他变薄一些?
“再说我也一直想看看百年来让荣王府的父王和祖父们遥望的宫殿是什么样子!”容景语气忽然一沉,“据说荣华宫里也种有一株紫竹,我也可以看看荣华宫里的那株紫竹是不是比荣王府紫竹林的紫竹长得好。”
云浅月心思一动,想起皇后前几日在她房间和她说的话,心底幕然涌起沉重。
“在想什么?”容景感觉到她气息不对。
“想你真是个疯子!”云浅月瞥了容景一眼。
容景低笑,声音轻如月吟,“我的确是个疯子,不止我疯,还要带着你一起疯。”
云浅月抬眼望天,此时蔚蓝的天空多了几朵白云,飘飘荡荡,自由自在。她蔚然一叹,“我陪着你疯也行,你总要许我些东西,让我能够陪着你一起疯?”
“我的一颗心不够?”容景挑眉。
“似乎不够!”
“包括我的人以后都被你所用,够不够?”容景又问。
“似乎也不够!”
容景忽然沉默了下来,云浅月没再听到声音,从天空收回视线看他,他低声道:“九环山山顶的雪莲香和天雪山上顶的灵芝醉都埋了好些年了!”
云浅月一怔,忽然嘴角扯开,无声的笑了,容景是懂她的。
轻风拂在耳畔,皇宫的景象在二人身下一闪而过,二人不再说话,不多时来到荣华宫。
荣华宫和早先云浅月来的时候热闹相比如今静寂无声。主殿门窗紧闭,殿外守着宫女、嬷嬷、太监等人,人人面带愁容。
云浅月想着老皇帝一直宠爱冷贵妃,如今冷贵妃醒来,侍候皇后的人感觉人人自危了。应该是怕老皇帝杀个回马枪,再找皇后麻烦。
容景目测了一下方向,带着云浅月轻飘飘落在殿顶上,荣华宫内景色一目了然。
云浅月一眼就看到了种植在荣华宫南侧角落的一株紫竹,经过百年风雨侵蚀,紫竹上已经痕迹斑斑,但依然俏然而立,她看着那一株紫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明白天圣历代的皇帝是怎样容许它的存在?而天圣每一代的皇后又是怎样看着它的成长?
“这一株竹子该砍了!”容景道。
云浅月偏头看他,“为何?”
“因为你以后不需要看,有荣王府的紫竹林就够你看了。别的女人住进来更不需要看。”容景话落,带着云浅月飞身而下,衣袖轻轻一拂,主殿的窗子无声打开,他带着她轻若无声地进了主殿。窗子在二人身后无声地关上。
云浅月赞服地看着容景,想着这人若是做采花贼,绝对十案十成。
“谁!”皇后忽然冷喝一声。
云浅月没想到容景如此高的轻功居然被皇后察觉,她一愣,道:“姑姑,我和容景!”
殿内空无一人,只有皇后一人和衣躺在床账内,此时她正坐起身挑开帘账看来,见到容景和云浅月紧绷的心神一松,问道:“你们怎么……”
“娘娘,怎么了?”外面传来孙嬷嬷的声音,似乎要急急推门进来。
“没事!我睡癔症了,你们不用进来!”皇后定下神吩咐了一句。
“原来娘娘是睡癔症了,老奴还以为进了贼人了。”孙嬷嬷松了一口气。
云浅月瞥了容景一眼,她和容景如今可不就是做贼呢,亏这人还面不改色。
皇后重新看向二人,定在容景揽着云浅月腰的手上目光微动。
容景缓缓松开手,对皇后浅浅一礼,温声道:“如今午时到了,我懒得回府用膳了,便来姑姑这里蹭饭,姑姑不会不赏光吧?”
皇后似乎没想到容景喊她姑姑,一惊。
“你别将我姑姑吓着!”云浅月走向皇后,对她解释道:“荣王府最近很拮据,他是跑来混饭吃的,姑姑若是不嫌弃,就赏他一口汤喝就够了!”
容景闻言轻笑。
皇后压下惊异,看了二人一眼,二人脸上都挂着笑意,看起来一派轻松闲适,她对外面询问,“孙嬷嬷,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