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烬宝剑瞬间出销,云浅月伸手拦住他,他对她瞪眼,云浅月低喝,“小心你的伤口,别忘了我警告过你的话,”
风烬不甘心地收回宝剑,撇过头不再看容景的马车。
“容景,风烬是我的家人,不同于云王府的家人。”云浅月沉静地道。
“哦?他是你的家人?那夜天逸是你什么人?”容景似乎淡淡扬眉。
云浅月抿唇不语。
“不知道吗?”容景挑眉,“那我是你什么人?”
“你就是你!”云浅月肯定地道。
“好一个我就是我,也就是说如今我就成了和你没关系的人了,是吗?”容景语气微微嘲讽,“云浅月,我就知道是如此!”话落,他沉声命令,“弦歌!赶车!”
“世子……”弦歌坐在车前不动。
“弦歌,你越来越不听话了,你的位置是不是以后该让青泉代替了?”
弦歌面色一变,连忙挥起马鞭,停住的马车立即走了起来。
“容景,你我十年……你非要将你变成不是你,将我变成不是我吗?”云浅月手中的红颜锦再次飞出,顷刻间缠住了拉车的马头,马眼前一黑,车瞬间止步,她看着容景的马车轻声道:“一人之重,全天下人之轻,我不是说着玩的,可是你从来未曾相信过我。”
沉香木马车中的气息微微变化了一瞬。
“我失去记忆,这两个月重生,抛开记忆中的人和事儿,记不住所有人,夜天逸回来出现在我面前,也未曾让我记起一丝半点儿,却独独你让我开启了一个记忆的片段,就因为那一个片段,我扔了夜天逸的杨叶传书,接受了你,那是心之本意。”云浅月声音清凉,黎明清冷的风拂过她单薄的绫罗纱衣,她的声音比风还凉,“可是你呢?你用尽办法让我沉沦,可是自己却清醒地看着我沉沦,这段感情你用尽筹谋和心机,可是你的心和感情在筹谋和心机手段中还剩下多少用来对我?”
车厢微微一颤,车中的气息又变化了一分。
“让我沉沦在你的怀抱,你要证明什么?证明你比所有人在我心目中都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还是证明你比所有人都厉害,短短时间就让我对你生死相随,不离不弃?陪着你一起疯?或者还是想证明我心中其实一直有你,不过从来不承认罢了?”云浅月忽然冷笑一声,“容景,若是我说的这些都对,那么你成功了!”
车厢静寂,忽然气息停止了流动。
“你拿自己的命和我开玩笑吗?你如今又不吃药不理会伤口是想我如何?你用受重伤换我将失去的记忆找回来我该感谢你吗?或者是该谢的。毕竟你做到了夜天逸没有做到的,可是我为何要谢?”云浅月冷冷地道::“告诉你,我是因为你,才失去了记忆!”
容景忽然挑开车帘看着云浅月。
“夜天逸要回来了,我为了给你我一个机会。”云浅月看着容景,他如画的眉眼今日较之以往清透异常,她面无表情地道:“我从出生那一刻起就会记忆,如何不知道娘亲离世前给我下了凤凰劫?如何不知道我不能强行运功冲破最后一重凤凰真经的封锁?如何不知道会失去记忆?我愿意用我所有,包括如今被我视为家人的风烬和所有人来忘却前尘往事,换一个重生,我做好了此生不再记起的准备。”
容景看着云浅月,眸光忽然凝定不动。
“可是你呢?你自始至终只看到了我眼里装的人太多,从来不肯相信我能为你做到何种地步,既然如此,你不是你,还能是谁?”云浅月冷笑一声,忽然脱手松开红颜锦,冷漠且平静地道:“容景,我们完了!”
容景面色一变,玉颜一瞬间清透如明镜,扣紧车壁的手指尖一片青白。
云浅月再不看容景,向城门而去,再未回头。红颜锦飘了一个弧度,全部搭在马身上。
“世子,我们快追吧,您误会浅月小姐了,原来她是为了你才启动凤凰劫失去记忆的……”弦歌面色白,对容景急急地道。
容景眸光似乎凝住了一般,看着城门一动不动,本来就没有几分血色的薄唇此时已经全无血色。黎明清冷的风吹来,打到他露出的脸上身上,连丝也凝定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