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独则无声躺在地面,生死不知。
几个善于歧黄之术的教习这时才赶到流云台,分别为两人把脉和止血。
尔岚站在人群外,脸上泪痕闪闪。
她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到脸色苍白的苏渐,指尖微颤。
一个教习为李君独把脉之后,神色微异,眼神复杂地看向苏渐。
公孙清扬急切问道:“李君独没事吧?”
那名教习说:“施展凝血界,必须刺破心脏,以心血和心力为力量的源泉。可是,李君独的心脏是完好的。”
公孙清扬微微一怔,道:“你……什么意思?”
那个教习叹了口气,说:“苏渐刚刚把手插进李君独的胸腔,是为了为他修补破损的心脏。只是一瞬间就把那么严重的伤口愈合,这种秘术,已经失传了几百年了!”
众人默然,均自神情复杂。
那个被人们屡屡辱骂,被李君独屡屡挑衅的苏渐,竟然出手救了施展了禁术的李君独的破裂心脏。而且,在这之前李君独的每一招,都是毫不留情,想要取苏渐的性命!
公孙清扬神色黯然,叹了口气,看向苏渐那边的教习,问道:“苏渐怎么样了?”
那个教习脸色白地摇摇头。
“李君独一剑就刺穿了他的心肺,伤势太严重,我……”
“你们都没有办法吗?”
那个教习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只手猛然把他拨到一边。
他怒目而视,却看见一双哭肿了的通红眼眸。
一个哭红了眼的姑娘蹲在苏渐的身边,泪水一颗接一颗地落在苏渐的衣袖上。她握着他的手,从他的手上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冰冷得让她害怕。
“尔岚??你??”
你果然是喜欢他?又或者,你已经不知不觉喜欢他了?
南萱站在尔岚的身后,看着她侧脸的眼泪。
一种怅然像冰冷的水,骤然把南萱包围。
让她艰于呼吸。
那个教习摇头道:“原本可以的,但是他的念力又消耗极为严重;他的经脉也很奇怪,我们的念力输入之后,立刻就分散了。我们??救不了他!”
尔岚走向苏渐的沉重脚步陡然停下。
她震惊地停下,看着苏渐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终于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
都怪我……苏渐……
如果不是我,你的经脉不可能出问题,现在也不会……如果不是我对你下毒……
如果……
…………………………
苏渐什么都听不见了。
周围变得一片漆黑,耳边起初隐约的响声,也渐渐消失。
他摸着心口,感觉有些刺痛。
这里是哪里?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那声音好像来自四面八方。
一片黑暗之中,苏渐找不到那个人。
蹙起眉,苏渐下意识地想要做些什么,但是还是停了下来。
“你是谁?”
那个人好笑道:“这个问题嘛??你可以认为我是你。”
苏渐郁闷道:“我要死了。”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对,你要死了。”
他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