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随着两人的气息,准确的说,是苏渐的气息,漠然前进。
……
伴随着一阵风,苏渐落在溪水里。他用肩膀扛着楚清秋僵硬的肩膀,然后弯下腰,在溪石上留下了自己的念力。那是一道不同寻常的气息,很强大,让人无法忽视。
楚清秋的身躯仍然被那层血玉般的薄薄壁障封印,不得而出。
苏渐望着他的双手。
他的右手,仍然握着墨离剑,左手则执着别月剑。那些诡异的血红,便从别月剑的剑身不断溢出。每当楚清秋身体某处开始恢复自然,那些红便会补上去,仿佛血杀的力量源源不断。
苏渐看着那些血色愈的浓厚,仿佛胶质,知道庄玄青正在接近。
于是他毫不留恋,离开。
他驻足溪流时,扛着楚清秋,两人两剑,便如同画。
他离开溪水后,那一片溪水和青山,仍如画——只是少了几分生意,多了几分寂寞。
他和楚清秋的足迹,渐渐地遍布了整个荆山。
原本可以轻松干预苏渐“宇字诀”的“斗转”之力的庄玄青,虽然越来越接近苏渐,但是却已经无法像昨夜一样轻易阻止苏渐的离开。
她总是晚一步。
或许是因为她累了,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只是,她很不理解,为什么,苏渐要留下他的念力。那些念力既不足以挡住她,有不足以动术式,不是阵法,也不是机关。这些气息就这样散乱地落在林间,草地上,甚至河水边,没有改变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东西将因此改变。
所以她很不解,于是她停在了一块石头边。
那块石头有苏渐的念力。那些念力被苏渐用某种法术深深地融入石头里,那种法术她从未听闻,但是却可以肯定——那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甚至,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
即便如此,她也不打算无视。
她经历了很多次的战斗,见识过很多的人,很多看似没有必要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都会改变战况,她很明白这一点。
而且,这个苏渐虽然实力远不如自己,但是他如此年轻,便能如此强大,绝不是一个会做一些无聊手脚的人。他的这些行为的背后,必然有他的深意。
庄玄青感受着两人迅速地远去,不再多想,手指微曲,无声一弹。
一律念力无声没入那块石头。
如果你要布阵,我便破阵,你待如何?
她如是想着,然后将手收回了长袖之中,像一个普通的妇人那样,迈出一步。
当她落脚的时候,她已经在数里之外。
那块石头,无声碎裂。
…………
要不断地施展“斗转”并不轻松,苏渐的气息渐渐粗重,眼中有了些倦意。
按照计划,在苏渐转移方位的过程里,通过拉开与庄玄青的距离,来降低她对楚清秋“血杀封印”的控制力。这样,楚清秋才有机会摆脱血杀的控制。
就目前而言,这个女人并没有来得及限制苏渐的移动,这一点,是苏渐唯一值得庆幸的。
而且,事情的确,在按照他的计划在展。
苏渐看了看身后的某处,脸上渐渐地露出疲态,还有一丝无奈和苦笑。
“明明已经是一个大婶了,怎么那么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