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急诊科主任王永亮最是卖力,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多门路,银州市各大医院的消化科专家几乎全都被他请过来了。
现在的郑涛和两月前相比几乎判若两人,穿着病服的他头蓬乱,没有一丝神彩的双眼半眯着,找不到半丝聚焦点,苍白的脸颊则完全凹了下去,脸上套着氧气罩,若不是床边的心电监护屏幕上那道k形线仍在微弱的跳动着,你会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尸体而不是活人。
刚开始的时候郑涛还能吃一些流质性食物,自己还能用双臂撑着床板坐起来,可是现在,无论什么东西一入胃马上便吐,身体的机能只能靠营养液维持,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别说起身了,连抬一下脖子都很费劲。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我儿子治好,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有的是钱,信不信我把你们这鬼医院告到破产?还有你、你、你,一个都跑不掉!”
消化内科vp病房里,一个身材短粗、身上有一股煤渣子味、双手戴着十个大金扳戒的中年胖子脸上的肥肉抖动着,用手不停的指点着呆立一旁的医护人员咆哮着,唾沫星子满天乱飞。
“郑先生,请您先消消气,听我解释。”好不容易等到中年胖子吼累了停下来喘气的空当,牛得立强压住暴抽中年胖子一顿的怒火,铁青的脸上勉强堆起一丝牵强的笑容,说道:
“郑先生,郑涛一是我们的患者,二又是我们的同事,即便是您不说,我们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救治,您也看到了,不只是我们医院的专家,连银州市几家大医院的专家我们几乎都请来了,连诊都会了好几次,只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治好,实在是......郑涛的这个病太麻烦了......“
“那意思就是你们治不了了?我日你们先人,你们现在就开始推卸责任了......”牛得立话还没说完,刚刚恢复了一些力气的中年胖子又开始狂骂起来,中年胖子嘴巴张合间,两颗大金牙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中年胖子叫郑大富,是郑涛的父亲,一个靠倒腾煤碳起家的暴户。
“你......”见郑大富如此蛮不讲理,气得牛得立几次欲甩袖而去,但考虑到患者家属的心情,这才强咬着牙忍了下来。
“咳,郑先生,我倒知道一个人或许能救郑涛......”正当病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之际,站在一旁的急诊科主任王永亮上前一步,一脸谄笑着对郑大富说道。
“**的玩儿我是不是,为什么不早说?”郑大富闻言,转身一把抓住王永庆的领子,恶狠狠的说道。
说起来郑大富最恨的其实就是王永亮,郑涛毕业后想留在省城,但是郑大富在省城却没有什么关系,好不容易托朋友走路子找到王永亮,信誓旦旦的答应要把郑涛送进三甲医院的他,最终却把郑涛给带进了一家濒临倒闭的私人医院。
这还不算,郑涛上班这一年来,王永亮以各种理由向郑大富伸手要钱,理由是要把郑涛调入正规医院需要打点关系,可是现在,自己儿子的工作没调成不说,甚至连命都快保不住了。
“咳,咳咳,郑先生,你、你先松手,听我解释......”王永亮被郑大富肥硕的大手抓着领子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一连咳嗽一连艰难的说道。
“姓王的,丑话说到前面,如果我儿子有个啥事,你也别想活,你别给我耍花样,说!”郑大富猛地松开王永亮的领子,眼里闪烁着凶残的光芒,嘴里散的口臭味几乎把王永庆给熏得当场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