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其期盼有一种归属感,荣辱与共。
第二天,我和老欧见面的时候,老欧身边跟了一重塑了金身的弥勒佛似的老太太,脸圆圆,眼眯眯,一派喜气洋洋。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一定是老欧传说中那神一般存在的娘亲!
但我没想到,更让我“咯噔”的还在后头——胡冬朵这个飞天大喇叭无意间把我今天要约会的事情告诉了康天桥,康天桥也是个无风不起浪的主儿,屁股都没转就告诉了江寒。
我还在为老太太头大,老欧已经将老太太送到我身边,腼腆地一笑,说,小艾,这是我妈。
我差点儿就跟着脱口而出一句,妈;好在我的嘴巴还比较严实,别扭了一下后,我冲老太太笑,脆脆地喊了一声,伯母。
老太太大概是想孙子想疯了,一笑,金光灿灿,于是就说,这姑娘,嘴真甜,还喊什么伯母,喊妈。
说完,就拉住我的手,直直地退下手腕上的俩金镯子往我手上戴,我当下尴尬得要死,老欧也忙阻止,说,妈,妈,咱不急!
老太太被老欧拉到座位上,说,什么急不急的,我看这姑娘就好,又白又嫩的,还是个大屁股,一定能生养。
我尴尬至极。
老欧冲我傻乎乎一笑,说,我妈吧,人老糊涂了。你别不乐意啊。
我看了看手腕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金镯子,心想,要是她见我一面就塞我俩描龙雕凤的大金镯子,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见她三次我都乐意啊。
不过,财迷归财迷,我还是将镯子慢吞吞地从手腕上脱了下来,挺不舍得地还给老欧,说,没事。
没想到,老欧更财迷,居然一点儿都不客气,忙不迭地将金镯子接过去,塞进自己口袋里,我心下就想,还真难为他能花那么多钱给胡巴来相亲啊。
突然,我觉得身后冷。
一种莫名的诡异感让我浑身不舒服,只觉得有什么特殊的东西直戳我眼珠子。
我以为我眼睛花了,可是定睛一看,我就觉得自己的末日来临了——江寒正抱着小童在旁边,父慈子孝,笑得那叫一个百花齐放。
小童一见我,立刻就挥舞起他的小肥手,江寒也不客气,直接将小童放到地下,任他冲我跑来。
小童一边挥着小肥腿跑,一边冲我喊“妈妈”。
我的脸瞬间变绿,趁老欧还没反应过来,站起来就走,说,我去下洗手间。
小童见我闪开,跑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迷茫着小脸;江寒连忙上前,抱起小童,对愣在一旁的老欧笑笑,说,小孩子,认错了。
然后他对小童说,小童乖,那不是妈妈,妈妈的屁股没有那么大。
说完,他就抱着小童缓步走向洗手间。
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正抱着小童在门前对着我微笑,说,哟,看不出来啊。顾大情郎一结婚,你就立马给自己弄了一土财主啊,这心胸广博的,可真够海纳百川,荤素不忌啊。红十字会都没你这么博爱!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明知道我不是在约会!我是在帮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