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春归心疼道,“姑娘,”自己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汐颜才呆呆说,“春归,咱们晚上不回容府了,你现在去找人在花田这边搭一个灵堂,我要在这里送表姐走!”
春归应是走后,汐颜对着空气中腐烂的花味,喃喃道,“表姐,你最喜欢的就是花儿,生前最担心的也是咱们花田是否还安好,如今我就在这里送你!……希望你一路好走,不要再记挂花田和花店的事情。”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全砸在手背上。
褚冽在她身边不远处,一直走来走去,好像在观察着什么。
灵堂搭好没多久,风吟跟着杜凉也来了,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汐颜这边。
“姐,”杜凉看着周围洒满了花瓣的白布下的人儿,哭叫道,“姐姐,对不起,都怪我!”杜凉跪在杜锦绣的尸体前,“我要是不离开你,你就不会见到花田败落,而想不开的……姐,你回来啊!你别扔下我一个人,好不好啊?姐……”杜凉哭得很是撕心裂肺。
汐颜跪在一旁烧纸,恍若未闻。
过了好一会儿,他走到汐颜面前,带着哭腔疑问道:“汐儿,姐怎么会突然跳井呢?”
汐颜不理他。
杜凉又呆呆说,“这都过了好些天了,我听夏月说,姐的心病也都好了。为什么会这样?”他说着又哭了起来。
他从小和姐姐最亲,祖父祖母对他们多好,他们始终不是人家的亲孙子,总隔着一层。他人虽然憨厚,但是很勤奋好学,从小跟着祖父的旧友学了医;姐姐也跟着祖母和姑妈学习种花和打理花店。俩人都自知自己的位置,一直全心付出,后来祖父母和姑妈相继离世,让他们管理医馆和花店,署名虽然不是他们的,但是他们依然感念杜家救了父亲,也一直把医馆和花店看做自己的命根子,也许正是如此,花店被封,花田被糟蹋,姐姐才会投井吧!
杜凉出着神。
汐颜就是不理他。
这时风吟走到汐颜旁边,哭道:“姐姐,也怪我。是我让杜表哥陪我去采奇花异草的,要不然杜表姐也不会……”
汐颜最讨厌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淡淡地推开她,继续烧冥纸。她也没觉得尴尬,悄然走到汐颜旁边,形影不离的褚冽跟前,福了福身,“见过九王爷。”
褚冽并未看她,只是恩了一声。
她的眼睛里完全不是看到杜凉时的光亮,“王爷……”她开口笑着,话没说完,只见褚冽直接略过她,蹲下身,将自己的水袋拧开后递给汐颜,柔声说,“喝点水。”
汐颜摇摇头,人像失了魂儿似的,喃喃道,“褚冽,为什么会这样?”
“傻女人,我会查出来的。谁蓄意害你,谁便该死,我定会亲手解决她!”他冷冷说着,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刃一般。
这时,汐颜忽然抬头,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风吟,冷声道,“你们今日去哪里采花采药去了?”
“雾峡山……”
“容府……”
俩人异口同声。
“哦,我们先是一起去的。后来,风姑娘说天气不好,怕是要下雨了。我们就回了容府,我正在自己的房间陪风姑娘聊天,忽然有丫头告诉我说,姐姐出事了……”
“是的,就是杜表哥说的这样的。”风吟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