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道夫眉头皱得更深了,怒道:
“这浑丫头,平时也就算了,这马上都要行动了,居然还有那个闲心做那种事!走,跟我回去找她去。”说完就大步往宙斯号走去。
井上明彦不敢劝说,只得跟在后面。
此时此刻,宙斯号舰长休息室之中,娇/喘低/吟声正持续不断,一具姣好的身躯,正以骑坐的姿态颠鸾倒凤。伴随一声高亢的娇吟,佩尔扬起潮/红的面颊,浑身战栗地望着天花板,最终软软倒下,靠在了身下男子的肩头。
“你好棒...”她轻喘着,伸手抚摸男子的胸膛,低声赞扬。
然而躺在床上的男子却一动不动,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身形枯瘦。这大半个月来,他一直被药物控制着,这样的情形已经上演了无数次,尽管他有一万个不情愿,从灵魂深处觉得恶心作呕,却根本无力反抗。
这个女人,内心已经扭曲了,对自己的爱意,已经达到了变态的程度。几乎片刻不能离开自己,总要黏在一起。她给自己下药之重,已经使得他根本无法做任何动作,废人一般,话都说不出来。然后这个女人会亲自侍奉他洗漱、穿衣、刮胡须,会亲自为自己剪头,喂自己吃饭,甚至带他上厕所。仿佛一个任劳任怨的妻子照顾瘫痪的丈夫一般,从无厌倦地玩着这令人恶心的过家家的游戏。
她不会询问自己任何情报,绝不逼问,甚至从不提起任何与此有关的事情。仿佛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问题一般。即便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知晓5100的下落,但她最后告知大元帅的却是“索纳并不知情”这样一个结果。
索纳对这个女人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竟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小时候那个活泼可爱的小佩尔,究竟去哪里了?
索纳并非对佩尔毫无感情,他们从小定亲,也算是有缘分。那个时候,康拉德对弗里斯曼采取的策略是和亲拉拢。因而作为弗里斯曼家的继承人,他和安德烈斯家唯一的女儿——佩尔的婚事就成了与生俱来的定数。小的时候,他也经常会跟随母亲去安德烈斯家走动,两家人算是相熟。对佩尔,他内心深处只把她当做一个小妹妹来看待。
然而随着□□势越来越紧张,两家关系也越来越僵化,他们的婚事已经很少会被提及了。索纳从不觉得自己会娶这个女人做妻子,当然他也绝不会入赘安德烈家当女婿。他是弗里斯曼家的儿子,他将维护家族利益并支持父亲的计划视作自己的天职。他最大的理想继承自父亲,最美好的希望是一家人能幸福生活,不再被世事烦扰。他能作为一面坚实的盾牌,和父亲合力,保护好母亲和妹妹。
然而如今,事情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的,他已经想不清楚了。这么多天来,大脑生锈仿佛一块木头一般,他无力思考,只能任人摆布。堂堂弗里斯曼家的继承人,未来的七大将,经受了大多数人一辈子根本不会经受的耻辱。这段耻辱将永久铭刻在他的灵魂之中,他绝对无法忘怀。
“砰砰砰”,猛烈的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了大元帅的怒吼:
“佩尔!你给我出来!”
佩尔不情愿地嘟起了嘴,但又不敢违抗祖父,只得起身,慢条斯理地裹了件睡袍,披头散地去开了门。
鲁道夫冷着脸站在门口,瞧着佩尔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怒道: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给我穿好衣服,等会儿到舰桥找我!”
“是,祖父。”佩尔躬身道。
鲁道夫最后狠狠瞪了一眼房间内,隐约能看到其中的景象,脸色更黑了。
“你要是再这么玩世不恭下去,坏了大事,当心我废了那个男人!哼!”
说罢拂袖而去,一旁的井上明彦向佩尔鞠了一躬,连忙转身跟上元帅。
佩尔脸色白了白,咬唇,她将门关上,在门口静静站了一会儿,她进了卫浴,冲了个澡出来,然后换上自己的军服。整理妥当,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杖,来到床边。俯身吻了吻索纳,她轻声道:
“我接下来会很忙,等一切都结束了,会来找你的。等会儿我让人来服侍你,乖乖等我回来。”
自说自话地叮嘱完这些,她起身向门口走去。
脚步迟疑了片刻,她在即将出门的时候,终是扭头说了一句话: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说完她便离开了舰长休息室。
“而我不会让你伤害任何人……”索纳无声呢喃,静静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