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干嘛拦着小弟?”
“不拦着?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兄长,何出此言?”
“勃勃,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再如此冲动!”
“我怎么冲动啦?不过是想找大都护问个明白。”
说完刘勃勃不顾叱干阿利再三阻拦,骑上马直奔都护府而去。
眼看情势不妙,叱干阿利急忙追了上去。
到了都护府,刘勃勃翻身下了马,抬腿就要往里面闯。
可惜那些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还未成年的刘勃勃给制住。
正在此时,恰好叱干阿利赶了过来,他急忙上前给众侍卫赔礼道歉,好说歹说救下刘勃勃。
谁知刘勃勃依旧不依不挠,在门前大吵大闹起来,无论叱干阿利怎么劝都不听。
正当他束手无策时,康龙从都护府内走出,瞅了刘勃勃一眼,冷声道:“大都护让你进去。”
得知刘勃勃在门外闹事,卫朔命康龙把人领了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刘勃勃披头散,怒气冲冲走进大厅。
结果他看见卫朔,也不施礼问好,一上来就冷声讥笑起来。
“怎么个意思?大都护是不是打算将我刘勃勃也绑了,好献给拓跋珪作回礼?”
刚刚进来的叱干阿利,正好看到这一幕,暗道一声不好,替刘勃勃捏了一把冷汗。
见卫朔冷着脸不一言,刘勃勃遂长一甩,继续高声质问起来。
“哼,大都护连解释都不解释,可见是被在下说中了心事,而无言以对了吧?”
看着刘勃勃如此放肆,在场众人恨不得拿刀直接砍死他。
或者说对于桀骜不驯的刘勃勃,在场除了叱干阿利外,几乎没有一人不盼着他去死。
以前河西需要打着刘勃勃招牌来收复朔方,眼下朔方已稳定下来,刘勃勃已失去了作用。
且随他日渐长大,逐步成为河西隐患。
只不过一直以来,卫朔对他相当看重,才没人找他麻烦。
如今还敢公然闯都护府,搅扰公事,又当着众人面,大肆指责大都护,可谓是在作死道路上越走越远。
大堂上,无论是宋繇、张湛、崔宏,还是杜进、王镇恶、康龙等,无不如看待死人一般望着刘勃勃。
只要卫朔稍稍对其露出一丝不满,立马会有大把人争着将刘勃勃置于死地。
刘勃勃毕竟才十岁而已,自然看不到这一点。
不过,幸好他有一个好兄长——叱干阿利,此人见多识广,清醒地意识到刘勃勃处境危险。
他急忙上前一步,将刘勃勃挡在身后,跪在地上再三向卫朔请罪。
“大都护,请看在勃勃年幼无知的面上,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假若他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大都护,在下愿代他受过。”
说着叱干阿利又一扯刘勃勃,呵斥道:“勃勃,见了大都护,怎可无礼?”
不料,刘勃勃冷哼一声,把脸扭到一旁,把叱干阿利好意当成驴肝肺。
“哼,大都护与拓跋珪沆瀣一气,就是刘家仇人,既是仇人,我如何肯与他见礼?”
刘勃勃一句话,把叱干阿利噎了个半死,气地脸色青,手指连点着对方,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刘勃勃进来,卫朔始终绷着脸不一言,静静看着兄弟俩在卖力表演。
直到此时,他才笑着对叱干阿利道:“叱干校尉,有这么一个混账兄弟,你辛苦啦。”
“我与勃勃自小是兄弟,眼下他遭了大难,父母兄长都不在了,我自然得看着他,不能让他走上邪路。”
“嗯,有你这么一个明事理的兄长在,是勃勃之幸,可惜你的好心,人家未必会懂。”
原本刘勃勃憋了一肚子气,正想找卫朔问个明白,谁知一上来先被侍卫拦在门外,进来后卫朔又不正面接招,搞得他火气越来越大。
眼下又被卫朔借着叱干阿利一番冷嘲热讽,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怒火,瞬间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