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蠢蠢欲动的李亦非,说:“给我站那!不许动!”
李亦非撇着一条腿抖啊抖,“钱保代,你就这么放我一个人不管,去看前男友啊?这样好吗?忒不太仗义了吧!”
钱菲挑眉:“要不你带我去看看你爸?我告诉你我现在看见你就来气,你啊,就赶紧回家去吧,哈!省得待会爸爸去哪儿都有下集了!”
李亦非抖着腿问:“什么下集?”
钱菲阴阳怪气地答:“你爹等下给你打电话问你,儿子、儿子,你去哪里了呀?”说完她开门出去了。
李亦非看着砰一声关上的大门,觉得腿抖得好像有点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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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钱菲觉得胸口有股闷气一直在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谁的气,可就是生气。
要说怪李亦非,他还真告诉过她,他是富二代,是她自己没信。
可是不怪他的话,他后来却又卖大力地引领她坚定不移地走在认为他是个体户家娇生惯养的败家孩子的道路上。
越想这股闷气越让她堵得慌,等赶到医院时,看到汪若海吐啊吐地就是不肯让大夫瞧病非要等她来的自残姿态,她的闷气终于闷不住爆出来了。
她扯过椅子,坐在病床边。廖诗语要出去,打算留个私人空间给她,被她拦住。
等汪若海吐完,她平静地问:“汪若海,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我不来你就不接受治疗?”
汪若海惨白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可是你不来,我就觉得治不治的也没什么意思!”
钱菲深吸一口气,“你帮我挡这一下,我很感谢你,可是现在我宁可被砸的是我自己,因为我不用受你这份情感绑架。我本来不想说重话的,现在看来不说是不行了。汪若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不幸福?被你甩的时候,看你过得那么好,我也觉得自己很不幸福。我告诉你,你今天之所以觉得不幸福,是因为我过得很幸福。假使我现在过得是另外一种生活——每天不断和各种秃顶老男人相亲还要被挑三拣四地说看不上,你说我还会招你的眼球吗?恐怕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想。而以那种方式生活的我又该多不幸呢?如果不是遇到我现在的男朋友,真的,我说不定就是在过那样的生活。所以你欣赏现在的我时,别忘了一切的前因后果。而你现在的不幸福和难过,也未必是对我真的还没忘情,说白了不过是一种失落。”
她顿一顿,接着说:“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跟我没关系,你都吐成这样了,还不让大夫瞧,非让我来,有什么意义呢你告诉我?”
她抬头又看着廖诗语说:“麻烦你既然想做坏女人就坏得彻底点,别这么委曲求全,他让你找我你就找,你没尊严吗?我是大夫吗?既然已经做了第三者,就狠狠心把心眼儿使到底,别使一半就停了,你这么高风亮节的,你做得惯我都看不惯!”
钱菲说完就按了床铃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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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菲回到家的时候,李亦非还在。
看到她回来,他一下从沙上弹起来,要往她身边凑。
钱菲扶着头疲倦地说:“别往我身上呼,今天特烦你,赶紧回家!有事明天再说!”
她进了房间关了房门。
李亦非站在门口,怏怏的问:“我说你没握着他手说汪若海你要坚强之类的吧?”
钱菲在门里闷声说:“嗯,说了,除此之外,我还告诉他,汪若海你别哭、汪若海你挺住呢!”
李亦非瞪着眼睛恨不得挠门,“我靠你不是吧!我只是在精神上带着无限愧疚短暂蒙蔽了你一下,你不用这么狠,在精神和肉|体双方面一起折磨我吧?”
钱菲不理他。
李亦非拍门:“巾巾,你先别睡,你告诉我,汪若海住哪个医院,我去看看他去啊?”
隔了一会儿,钱菲在门里问:“你看他干嘛?”
李亦非说:“我告诉他一声,以后再脑震荡直接找我,我也可以替你握着他的手鼓励他汪若海有本事你别哭、汪若海有本事你站起来撸!”
两秒后,房门内侧出砰一声响。
是钱菲从床上撇了个糜子枕头撞在门上。
“滚!回你自己家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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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钱菲带着项目组到了仟圣后,就听到满楼的人都在八卦。
“听说今天太子爷正式回朝,要开始逐步接手集团事务了呢!”
“你们有见过太子爷的吗?说起来咱们董事长对他保护得也太好了!我一直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重要的中层以上人员,和他一起在第一会议室加过班,据说长得巨帅无比!”
……
项目组的成员问钱菲:“钱总,你说这太子爷到底能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钱菲冷笑。她真想告诉他们,他就是你们原来的领导啊呵呵。
“谁知道呢,应该是个猥琐富二代吧。”她解恨地说。
同事们全都认同地撇撇嘴,“有钱人家里能养出什么好孩子来啊?估计也就是个二流子!”
钱菲觉得心里有点爽。
她到了集团为他们专门准备的办公室后,接到了廖副总的内线电话。
“钱总是这样,今天是我们李董的儿子正式来集团上班,他说想了解一下项目的具体情况和进度,你看能不能叫上其他中介机构,和我们集团的高管咱们一起再开个会?有什么问题小李董也能跟着讨论一下!说起来没准你和我们小李董都是认识的呢,他之前也在投行做过!”
钱菲说好,放下电话忍不住呵呵。
这廖副总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和他们小李董可不认识么。
她带着项目组的人一起去了会议室。其他中介机构都已经到了。这次她坚持没有坐在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