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法场?”魏老将军听到魏思远最后的提议时,也惊了一下:“不可以,万万不可!”
他当然不会同意这样的提议了。
这有悖他的原则了。
“爷爷还有别的办法吗?还是就看着表妹被斩示众?身异处?那样姑姑也一定不活了,奶奶……可能也活不成了。”魏思远早就想到魏鹏堂的反映了。
此时倒是循循善诱。
“我也不活了。”最后魏思远又加了一条:“要不是……姑父要将表妹许配给太子,我早就去安府提亲了。”
“你……”魏鹏堂就死死瞪着魏思远。
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要是这一家人都死了,他也没啥活头儿了。
魏思远这是软硬兼施,死缠烂打了。
他必须得说通魏思远,不然,北冥萧再有手段,也未必能将安夏带出皇城。
劫法场是容易的,但是,要将后路都铺平了就难了。
“好,就这一次!”魏鹏堂终于松了口,一边冲着皇宫的方向跪了下去:“皇上,老臣有罪。”
不过这些魏思远就不在意了,他得了这句话就够了。
一溜烟就出了将军府,去找北冥萧了。
安夫人走进天牢,眼泪就不断的落下来,她何偿不知道自己能在安府过上安逸的日子,全是倚仗这个女儿。
没想到,会遭到这样的横祸。
与北冥弦的待遇相比,安夏这里就很差劲儿了,毕竟不是皇家血脉。
牢房里只有一张破床,连被子也没有,有一堆稻草,四处露风,安夏还穿着宫装,到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
“娘!”远远看到安夫人走过来,安夏的面色也变了变,扑到栏杆前:“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有些心疼。
这一次,她败的彻底,怕是以后都无法照顾安夫人了。
安夫人没有说话,环视了一圈牢房,眼泪已经湿了满脸,一只手捂住嘴巴,呜咽道:“我儿糊涂啊。”
“娘……”安夏张了张嘴,第一次面对安夫人不知道说什么。
牢房里的气氛仿佛降温了十几度,安夫人只是一味的哭,来之前想好了的说辞此刻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安夏隔着栏杆,握着安夫人的手,笑道:“娘,你不用担心,这次是有人故意陷害女儿的,毒害太子那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等到查明真相我就可以出去了。”
“来不及了,旨意已经下了……”安夫人痛哭流涕。
良久,安夏皱着眉,没有想到她们如此迫不及待,看来皇上也是想息事宁人了,不然旨意也绝不会下来的。
处斩太子妃,如此大的事情,想必已经是轰动京城了吧。
再想宽慰安夫人,安夏也想不到更好的言语了,只是嘱咐安夫人以后就离开安府吧,没了自己的庇护,那个地方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更何况这次因为她安夏,安府也会受到一些牵连了。
安书成又怎么会对安夫人和颜悦色?
这样一来,可能赵姨娘回府的日子就不远了。
牢房重新归于平静,安夏衣衫整齐的坐在一旁,嘴角一抹冷笑渐渐浮现。
相比于安夏的惨状,颜贵妃好太多了,颜家现在驻守边疆,嫡子颜纵月更是骁勇善战,一声军威可退敌。
不管安夏指控的私情是真还是假,为了安抚颜家,皇上都必须当作是假的,所以颜贵妃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所谓的候审也只是皇上的气话,比起江山动荡,颜贵妃那点事算个屁啊。
这显然也让皇后大吃一惊,她的落井下石还没高兴过来,那个贱人就又从新回来,这让她根本难以接受,听说颜贵妃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了东宫,皇后险些气得吐血。
不过颜贵妃才不会顾忌那么多,她要的远远不止是现在拥有的,而能够让她得到至高无上权力的也唯有北冥弦了。
利益面前,一时的仇恨算得了什么。
颜贵妃梳妆更衣,袅袅而去。
东宫里人头攒动,前几日消散一空的宫人也已经回来,仿佛那废太子诏书不曾存在一般。
北冥弦冷着脸,坐在殿内,身前站着的是颜贵妃,面对这个把他推入深渊又重新给他新的开始的女人,他的心里真的很矛盾。
“弦哥,当初皇后已经答应我们的事情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反悔啊。”颜贵妃深情款款,身子一软倒在了北冥弦的胸口。
“听说你和安夏曾以江山为赌?”北冥弦嘴角翘起,目光一闪,飞快的隐藏起不快。
没有颜贵妃,他真的很难翻身,但是要让这个女人做自己的皇后,北冥弦却不喜欢,想到那个画面的时候,脑子里竟然浮现出了安夏的面容。
这个感觉,吓了北冥弦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