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像颜正,赵太监,安书成,在朝中掌握着大局。
不过,二皇子外祖林超然可是三朝元老,官居大司农,九卿之一,直接接触财政,更是一直照顾着二皇子,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北冥启早早就封王。
她已经派人调查过二皇子和林家了,却是一无所获。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来找北冥萧的。
冬雪悄然而至,落在地面上泛起了白霜。
北冥启一身玉色大氅,将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可仍然是包不住那眉间独有的黄家贵气。
如美玉,又如闲云。
明明是极为矛盾的两种气质,却仿佛在北冥启身上严丝合缝,浑然天成。
“三弟好雅致。”
安夏躲在北冥萧的身后,偷偷打量着北冥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北冥启也好像是身染重疾一般。
还没等安夏多想,北冥启就重重的咳嗽了起来,白皙的脸庞变得更加煞白,仿佛验证了安夏的猜测。
“二哥,你的身体还是不太好吗?”北冥萧皱眉,想到了没有遇到安夏之前的自己,也是这般病体沉疴,药石难医。
莫非……
北冥启仿佛习惯了一般,摆了摆手:“没什么,这么多年了。我们去屋里坐。”
一行人来到了内室,这里是北冥启的府邸,相比起来,格外的低调。
如果没人提起的话,似乎人们都要将这位二皇子给忘记了,屋子里的陈设也是极为的简单。
不像是皇子,倒像是书生。
一排排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书籍,从诗词歌赋到经史子集又有农耕医工,简直像是一座图书馆。
安夏虽然低着头,可是一双眼睛却没有闲着,飞快的打量了一遍,不禁暗暗感叹二皇子八成就是个学霸!
“近来是一日冷过一日了,今年的冬天不好过啊,粮价已经上涨了三成,这样下去只怕会出乱子啊。”
双方刚一落座,北冥启就翻着账本念叨起来,这倒是不突兀,毕竟他接触林家多一些,自然是更关心粮食问题。
北冥萧点点头,此事他也已经知晓,并派人去调查了:“广运河比去年结冰要早上一个月,很多粮食不能运过来,京城粮储不多,自然是涨价了。”
“还是要早早安排。”北冥启头也不抬的翻着账本。
下人沏了一壶茶,给二人各自端了一杯。
“父皇已经下旨令进京的粮船由水路改为陆路了,虽然要慢上些时日,但是不会造成京城断粮。”北冥萧皱眉,又解释了一句。
听闻,北冥启点点头:“但愿能来得及。”
安夏低着头,觉得这个二皇子似乎只关心粮价了,粮船由水路改成陆路之事竟然不知道?
就算他不知道,林家也应该知道的。
二人兄弟之间,平素来往不密切,谈论的也不过是一些当下的时势政务,再有就是一些人情趣闻。
后头的安夏早就站不住了,扮小厮可也不是轻巧活,在那和木头似的杵着也很累人。
她的脚都有些麻了。
可这两位大爷,倒是颇有情趣,就连沉默都能沉默两盏茶,也不知道雪花飘落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
不过那火炉里的炭火声,安夏更喜欢些。
终于,北冥萧起身告辞了。
出了王府,一回身就见安夏鼓着眼睛,不禁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现?”
“……”安夏嘴角一抽,敢情这大爷在里头赖这么久的时间,全是为了给自己做掩护啊。
但是就往那一杵的小厮,又没有行动上的自由,能现什么?
无非是多了一双耳朵听了听二人的交谈,可这种事情有必要她也跟着去吗?
想到此,安夏不禁来气,纵身上了马车。
“你怎么了?”北冥萧一头雾水,跟着上了马车:“二哥关注民生多一些,对权势似乎并不热衷,我觉得颜贵妃的事情,二哥那里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安夏瞥了一眼,有些生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因为他关心了一下粮价能证明什么?刚好相反!我倒是觉得他关心局势,关心民生,关心百姓的衣食住行,都是为了日后夺位做准备!”
话一出口,安夏也惊了,呆呆的看着北冥萧,而后者也似乎被这个说辞给震惊住了。
没错,二皇子的外公是大司农,掌管着北冥的粮食和财产,每年的春耕秋收都要经过林家的。
贵而不重,那就是摆设,贵而又重,才是真的贵重!
林家就是当仁不让的贵族!
只是经手的都是一些农商细物,琐碎而繁杂,故而显得不是很出彩,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否定林家的重要性。
常言道,司农领天下钱谷,以供国之常用。
不但负责征收田租、刍稿税、算赋、赀赋、更赋、过更、算缗等赋税,还经营盐、铁、酒的制作专卖,从事均输、平准等商业活动,而且管理漕运和调拨物资,负责国家官吏的俸禄、军政费用等财政开支。
虽然大司农这官位与王爷候爷是不能比的,可是却真真正正的掌握着一个国家的经济。
“不对。”安夏皱眉:“二皇子与林家走的不近吗?”
“如何这样说?”
北冥萧也看着安夏,此时面色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