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章曾经不远万里到冥月泉取水，一来一回耗时将近半年，这水多了又带不了，且极难储藏，因此十分珍贵。

云绾离开岐山的时候，顺了点回来，不过那是她用来炼制药品的，她可舍不得用来喝。

姬夜阑见她的脸色没有方才那么苍白，心中稍安，“不过是一壶泉水，何须客气？”

他的目光又落在她的额心，原本因为她气力不济而模糊不堪的莲花形印记又重新清晰起来。

姬夜阑自己也不知为何，总是对这枚只有灵力高超的人，才能看到的莲花印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每看一眼便觉得亲近一分。

他这虚妄的一生里，已经有很多事情记不清了，或许他曾经在某个时期见过这样一个印记，只是他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或许是在梦里……

云绾见他又摆出这副凝望自己的样子，微蹙眉头，顺着他的目光，知晓他是在看自己的额头，忍不住地，她以手抚上自己的额心，她见过他三次，每一次他都盯着她的额心瞧。

她也曾经怀疑过自己的额心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她照过无数次镜子，愣是什么也没现啊。

“你……到底在看什么？”她忍不住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

姬夜阑一顿，回过神来，面上一片淡然：“没什么。”他仰头喝下一口壶中的泉水，微眯着眼细细吞咽，长流泻，带着一股子飘逸，凤目眯着又透出一股魅惑，明明是水，却让他喝出了一股品酒的味道。

云绾别过脸，心里暗骂了一声‘妖孽’，男人美成这样，实在是一件很让人气闷的事，而更让云绾气闷的是，姬夜阑和她喝的是同一壶泉水，因为没有杯子，两人都是就着壶口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