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三思,艾慕然驾驶着她那辆白色的宝马X车,一脚油门几乎踩到了底,速度快得将公路左右两边的高楼大厦和闪烁的灯箱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很快,道路两边儿的路灯,在她的极快的车速下面,几乎看不见整盏的形状了,完全变成了一条亮眼的光带。
这个女人,疯了?
占色思考着,微眯着眼睛,借助车窗外的光线,静静地观察着她。
鉴定结果——此女今儿有疾!
她现在的情绪,明显处于某种焦虑、紧张、不安,或者亢奋状态。
要么就是她算计了人,要么就是正处在算计人的状态。
如果不如意外,那个正被她算计的人,正是她占色自己。
掀了掀唇角,她无奈的笑笑,觉得自个儿还真是应了老爸算过那一卦——命运多舛,得遇贵人。命运多舛这事儿,她算是‘享受’到了。总而言之,别人遇不到的倒霉事都会被她遇到,从来吃得苦头也比别人多。
可贵人呢?在哪?
权少皇最多算‘半个贵人,半个恶人’的综合体。
老爸没有过世前,曾经教过她,凡事必当‘不矜不伐,不骄不躁,不露圭角,不露锋芒,方可得安生’。而她这些年,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事实上,占色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容颜天生,不管她怎么打扮,都会比普通的女人多了那么点儿味道。因此,她时刻都注意着,不管在哪个地方都会刻意掩藏。
她也知道,自古命运对待‘红颜’就有两种说法:一说红颜祸水,一说红颜薄命。她不想做祸水,更不像年轻薄命。所以,她宁愿别人看见的是她的能力,而不是那一副皮囊。然而比较可悲的是,不管男女,大多人都会选择先看皮囊,其次才会注意到能力。
因此,她的身边,能称得上朋友的人,屈指可数。
男人如果靠近她,大多数有目的。而女人,一般都不肯跟太过漂亮的女人为伍。
今天艾所长非得把她打扮成这样儿,搞得她最后自己生了恨,足够说明问题了——艾慕然肯定今天晚上要给她一只,比以前更尖锐的‘铁小鞋’。
如果真有什么事,她该如何自保?
权少皇,他会来吗?
一路上思忖着这两件事儿,她白皙的面色在玻璃碎片儿一样的光影下,看上去平淡无常,内心却一阵阵波澜起伏。
宝马X7最终以一个高傲的姿态,停在了拉斐特城堡酒店。
天儿刚入黑,远远望过去,酒店一片灯火通明。现在气氛热闹,可井然有序,并不繁乱。
下了车,进入晚宴大厅时,占色的心情稍稍淡定了一点。
因为晚宴的指示牌上写得很明白,它确确实实是一个关注弱势群体,关心下一代的慈善晚宴。招示牌上也写明了,主办方是中华慈善总会,市关工委,教育局等。承办方也来自各大知名企业。除此之外,另外还有包括市内几家电视台和报刊网络在内的多家媒体到场。
因此,晚宴很盛大。
只要她一直呆在这个地方,艾慕然既使再大胆,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微垂着眸子,她不再作声,不管见到谁,不管艾慕然和谁打招呼,她都只是抿着唇,浅浅的微笑,将小高跟鞋踩出细碎的脚步来。
从停车的位置到晚宴签到处,两个女人吸引了眼球无数。
当然,艾慕然的一对36大波在黑色印花晚礼服的衬托下,绝对是能惹火又吸男人眼球的。尤其两个半圆还露在外面,按照以往的记录,她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可今儿,在她明显的感觉到目光被占色分流了。
因此,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存了包,在侍者的指引下,占色跟着艾慕然步入了有着大盏大盏水晶吊灯的宴会大厅。
顿时,有些惊。
巴洛克建筑风格的大厅,面积非常大,吊顶很高,好像将整个一层和二楼的隔层取掉了,中央悬空,旁边有旋转楼梯连接往三楼。整个会场奢华高档,大气磅礴。宽敞的主持台上布置得花团锦簇。台下,一个个圆桌上,美酒佳肴、银制餐具泛着贵重的质感。
占色承认,她第一次见到这么隆重的场面。
不过,她也知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爱心舞台。同时,或许也是他们在赚饱富足之余,为自己在奋斗途中干过的那些龌龊事儿,进行良心上的买单。
她不愿把人想得坏,可社会新闻看多了,心理就受了影响。
无论场面多隆重,她依旧淡定。
这一袭的繁华,似乎从来都与她无关。
“啊哦,占小妞儿?!”
一声大咧咧的尖叫招呼,与晚宴的风格极为不符。占色听得出来,声音是艾伦出来的,可是她寻着声音,转了两圈儿都没有见到她的人。
在哪儿叫她呢?
占色正狐疑着,后脑勺上就被她给重重地拍了一下。
“看哪儿呢?你艾爷在这儿呢。”
面前,光彩照人的美佳人一名,艾伦此时淑静贤雅的形象,让她差点儿找不到眼球。
如果不仔细看,真心认不出来就是大鹦鹉。
大鹦鹉没有了鹦鹉头,短染成了板粟色,中规中矩地在弄出一个看着高雅的淑女范儿型来。身上的单肩吊带晚礼服,清爽秀丽,胸前挂着一长串闪烁的钻石项链,一看就是干净单纯的名门闺秀千金打扮。
艾伦这妞儿,挺漂亮的!
不由自主地勾起唇,她真诚的笑了,“今儿很漂亮。”
艾伦嘟了嘟嘴,嘴角飞扬起了起来,目光里带着点儿狡黠的鄙视。
“切~讨厌!你们全部都是没有审美观的人。”
说着说着,她已经亲热地走了过来晃起了占色的胳膊,“哎,今儿中午不是刚跟你说过了么?我啊心理都烦死了,知道吧?我是硬生生地被我妈跟弄成这种造型的。丑死人了,真心受不了她!”
她装得淑女,动作却依然夸张。
在她张牙舞爪的描绘下,占色差点儿喷了。
不过,在这种场合下,她不得不让笑容含蓄的端着。
“傻不傻呀,这样儿好看多了。我说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为什么偏喜欢画那么浓的妆?”
“得了得了。不要再教育我了,占老师。讨厌!凡是教育我的人,在我眼里,一律都是反动份子,再说不跟你做朋友了。”低声儿叽叽喳喳了几句,艾伦又开心地给了她几个大大的熊抱,才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咦,我说占小妞儿,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占色无奈的抿抿唇。
看吧,连艾伦都知道,这种地方本来是不适合她的。
想想又弯了弯唇角,她偏了偏头,将艾伦指引给就在旁边三步内的艾慕然。
艾伦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搞得好像这时候才现了满脸愠色的艾慕然一样,瞪大了漂亮的眼睛,轻‘呵’了一下,嘴里啧啧有声儿。
“哎哟,我的艾大小姐,你今儿怎么心肠这么好,把我家占小妞儿给带来了?”
艾慕然哼了哼,眉头拧得更紧了,“艾伦,你怎么也来了?”
“我靠!我怎么就不能来?就你一个人姓艾啊?”晃了晃胸前同样高耸的两团儿,艾伦又‘嗤嗤’笑着打趣儿,“看看,难不成我长得比你差?讨厌!”
见人就说讨厌,是艾伦小姐的范儿。
可她的讨厌一律说在嘴里,而艾慕然的厌恶都放在了心里。
瞪了她一眼,艾慕然不想让艾伦在这儿找事儿,影响她的计划,拉了拉占色,“占老师,这边儿,我给你介绍几个我们少教所的捐资方。大家联络一下感情。”
“嗯。”
既然是来工作的,占色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么,她们是来工作的,艾伦可不是来工作的。她今儿就是被指派来玩儿的。一路提着别扭的裙摆,她踩着高跟儿鞋,蹦达着就像一条尾巴似的尾随着,小表情兴奋得不行。
“艾大小姐,嘿,丫想丢下我什么目的?想背着我整我家占小妞儿是吧?没那么容易,今儿晚上,我就跟定你了。”
“艾伦!”艾慕然恼了,站在原地,压着嗓子教训她。
“少胡说八道,我们是做正事儿,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哈,就你身边儿最爽快了!你整个都阴风惨惨,惨绝人寰——”艾伦回答得十分自然,斜歪着嘴说完,她勾着占色的手臂就不放,“还有啊,艾大小姐,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儿,我今儿可是奉了母亲大人之命,来观摩学习经验的。母亲大人还说了,让我多跟你学习学习……你不让我跟,我怎么学?”
一套一套,艾伦说得振振有词,噼啪放鞭炮似的说完,艾慕然竟无言以对!
末了,沉吟几秒,她才吐出一句。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是不是做贼心虚啊?!要不然,凭啥不让我跟着占色?”顾不得自个儿穿着淑女晚礼服了,艾伦叉着腰就跟她姐扛上了。要不是晚礼服没有袖子,她得咬牙切齿挽袖子了。
从小到大,两姐妹过架无数。艾慕然自然了解她这个妹妹。这艾伦她真的就可以不要脸地在这儿跟她干一架。气急攻心,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余光扫了扫,现已经有人的目光看过来了,她终究还是压下了火气儿。
“随便,你爱跟就跟。”
“哈,当然,艾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管得着?”
艾慕然哼哼,不再理会她。
然而,她却不会知道,就在这一天晚上,要不是她这个妹妹死活地跟着,变相地救了她一命,她的结果,会非常的惨烈。
晚宴八点半才开始,离现在还有半个小时。
此时,璀璨夺目的水晶灯下,全是三三两两交流的人群。找到自己的席位坐下来,很快就有人过来和艾慕然交流了。艾慕然在京城的社交圈儿里,还是一个有点儿身份的女人。为了应付这场面,她收敛起了刚才的不快,努力笑着,将自己最光彩夺人的一幕展现了出来。
可是,坏就坏在可是。
每次有男人过来,敷衍着说几句工作,都无一例外的忍不住问她。
“艾所长,这位女士是……?”
他们嘴里的‘这位女士’,当然指的是从来没有在社交圈儿里出现过的占色。一开始还好,她还能微笑着面对,次数多了之后,魅力受损的艾慕然快要崩溃了。没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受得了这样赤^裸裸的侮辱。
想来想去,她恨不得杀了自己,觉得完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呵,她呀,我所里一个临时工。”
不管对谁,她一律这么回答。
临时工这三个字儿虽然是实事,可按照礼貌,一般都会避讳一下,就说同事或者下属。她直接点出来的目的,无非是对占色身份的贬损。然而她却不了解男人。到了这种地位的男人,对于女主身份的重视,远远不如女人对男人身份问题那么执著。
纯男人看女人,第一眼绝对注重外貌,与她是谁家的女儿没有关系。
结果,就是那样的结果了。
艾大小姐气得满肚子都填满了火儿,可占色始终不浅不淡的笑着,完全没有被她给打击到的样子。而那些个了疯的男人,一个个的眼色全是瞄向她的,更让艾慕然火上加火。
小妖精!这个小妖精要不毁了,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得到权少皇。
心里恶狠狠的想着,她更讨厌她这个妹妹艾伦了。不仅不帮她,还在那里火上浇油,一对眼珠子盯着她不放,狗皮膏药似的沾着她不停的问。
“姐,采访一下啊,看到有人比你还漂亮,是不是心里特不爽啊?”
艾慕然气得眼睛都快绿了,恨不得把她嘴巴给缝上。
可是,却又不得不脸着僵笑的笑容,“要撒野,别在这儿。”
“诶,说什么呢?好歹我也是文艺青年啊。我绘画儿的懂不懂?高雅艺术。你怎么能这么拎溜你妹妹我?”艾慕然的脸色越难看,艾伦刺激她就越有劲儿。
“喂,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咱妈从来都没有生过我?或者生出来就进行人道毁灭了才好?”
“艾伦!闭嘴!”
艾慕然快疯了。
听着两姐妹斗嘴,占色没有岔话。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艾伦这个姑娘绝对有把人给气死的本事。不管她穿成多淑女的造型,一样能抓住刺激人的主旋律不放松。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很快,晚宴开始了。
主持人来自市电视台,漂亮大方得体,纯正的普通话飘荡在大厅里,晚宴既定的节奏也徐徐展开了。可也正是在这时候,一个小插曲儿猝不及防的生了。
就在占色注意看台上的时候,一个伺应生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为餐桌上添饲料,不知道是她自己不小心,还是她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托盘里装满了鲜榨果汗的玻璃杯就往占色倒了过去。
啊!
轻呼了一下,占色抢救不急。
人当然没事儿,就是一杯果汁活生生倒在了她漂亮的晚礼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啊——”
那伺应生像是吓到了,急忙收拾杯子,给她道歉。
鲜榨果汁的味道直冲鼻子,占色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凝固了。
巧合?还是台湾版言情剧上演了?
在侍应生惊慌失措的道歉声儿里,她浅浅地皱着眉头,拿过艾伦递过来的纸巾慢慢地擦试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果然。
见到她狼狈的样子,艾慕然的表情就好看了,“占老师,赶紧去处理一下吧。”说完她转过头去,又对那侍应生板起脸,高傲的说,“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带客人下去处理?像什么话!”
“是!是!”侍应生低垂着头,“小姐,请你跟我走吧?”
占色抿了抿唇,盯着侍应生的脸色,故意冷声低喝。
“你准备怎么替我处理?我这套衣服你知道多少钱么,你赔得起你么?!”
“小姐,我们楼上有备用的女士衣服,小姐可以先使用,等我给你洗好烘干。”
唇角掀开,占色冷笑。
一个在晚宴上做了这么大错事儿的侍应生,还遇到了一个刁蛮的客人,她应该会很慌乱才对。可是这位呢,手没抖,腿没软,声音没颤,手脚与身体的动作,更没有出现任何的不协调。除了两只眼球转动比较快之外,没有出现任何紧张正常。
这是一种不符合正常心理逻辑的现象。
那么,这一杯鲜榨果汁,它就不是意外了。
她还能跟着去么?除非她傻了。
只要她在这个晚宴大厅里,怎么着都是安全的。可一旦上了楼,再脱了衣服……那生什么事儿,可就说不清楚了。她不知道艾慕然会怎么对付她,可目标肯定是为了权少皇。如果一不小心自己就和某位男士‘有染’了,那可怎么办?
条理清楚的分析完,占小幺无所谓地笑了笑。
“没你事儿了,下去吧。”
“啊!”那伺应生瞪大了眼睛,“小姐……”
慢慢的擦拭着身上湿掉的衣料,占色没有抬头,轻声儿笑,“不用处理了,这样很凉快,而且澄汗儿的颜色也很漂亮,配我这件晚礼服。像就开了一朵朵菊花儿,多亮眼睛啊!”
艾慕然皱着眉头,明显语气迟疑了。
“占老师,女人的形象很重要。你这件衣服料子很薄的,你不想……丢脸吧?”
闻言,艾伦也表示了赞同,“去吧,占小妞儿,去弄一下。”
占色望着她单纯的脸,摇了摇头,“不用了!”
“要不然,我陪你去?或者去卫生间弄一下?”
卫生间?
占色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头,“就这样吧,晚宴开始了,反正我也不是主角,就坐这儿就行了,别人也不会注意到我。”
“呃!没想到你比我还固执。”艾伦耸了耸肩膀,又没心没肺的笑了,“不过也行。别说啊,还真像几朵菊花!咱就当它是行为艺术吧!”
那个侍应生见状,也不好一直呆在那里了,又道着歉下去了。
艾慕然眸色暗了暗,正待说话,一个女人的声音抢在了她的前面。
“小姐,我这儿有件披肩,给你用吧。”
女人的声音很有灵气,婉转好听,却又不是用某种具体和抽象的词语能够表达出来的。占色略一皱眉,转过头去,如果就对上了那么一双眼睛。
热情,明媚,狡黠,又憨纯。两极化的情绪都在她的眼睛里体现着,让她一时看不太明白。而她的手里,确实拿着一条红色的纱质披肩,看质地非常的好,很容易猜测她同样来自名门。
老实说,占色需要这条披肩。
可,她不知道这陌生女人什么意思。
“拿着吧,不用客气。”女人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就将披肩搭在了上面。
“谢谢!”占色拿过来,摩挲了一下披在了身上,顿时觉得有了温暖的感觉,“回头我怎么还给你。”
陌生女人眨了眨眼睛,笑容有点不羁,却不做作,“我叫宝柒,二o三军工集团。”
占色看着她的眼睛,乌黑眸底,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让她的人多少显得有点儿玩世不恭,这样的神态,依稀竟让她有些熟悉的感觉。不过,她一时也想不起来。
“那麻烦宝小姐一会稍等,晚宴结束我还给你?”
挑高了眉头,宝柒轻声乐了,“其实不用了,就一条披肩而已。得了,就这样。我先过去了,有缘再见?!拜——”
说完,挥了挥手,宝柒离开了,就坐在离她们两桌之遥。
远远地看着她窈窕的侧影,占色心里暗叹了一声儿。
看来对人不能一概而论,在哪里都会有好人。
*
小插曲算划过去了。
这时候,主持人正在笑容满面地高声宣布,“现在请各大企业代表,Q≈s国际集团总裁严战先生上台,为大家讲述企业在公益慈善方面的理念及资金捐助方式,以及对未来京都市慈善活动的期冀,大家欢迎——。”
‘啪啪啪’!
掌声如雷,厅里闪光灯顿起。
聚光灯下,严战优雅地走上了台去,唇角带着清冷的微笑。在这样热闹的气氛里,也没有见他有什么另外的反应,足以证明这个人性情稳定。可是,他一双细长锐利的眼眸里,却暗藏着尖利的机锋,在他稳重内敛上,又增添了几分疏远感。
这样的男人,对女人无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最为关键的是,严战不仅年轻英俊,有能力,有那么高的位置,而且他作为权氏现在掌权人权世衡的干儿子,因为那几乎酷似权氏家族的长相,一度被外界传闻他其实是权世衡的私生子。而权世衡没有亲生儿子,那么……
“他是严战啊?”
“原来那么年轻,那么帅……”
“我听说过他,真是没想到……”
严战在上头不徐不徐的侃侃而谈,坐在下头的占色耳朵边儿上已经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嘀咕声儿了。一个平素低调的人,一出场就给了人足够强烈的存在感,再加上他让人过目不忘的挺俊外表。无疑,他成了今天晚宴上最为出彩的男主角了。
镁美灯一直在闪烁,各大媒体的镜头对准了他,各路未婚的千金小姐们,眼睛更是亮过不停。
不过最荼毒占色的,还有艾伦叽歪的嘴巴。
她不停地捅着占色的肩膀,冲她挤眉弄眼,说来说去,大概也就表达了一个意思,“占小妞儿,看我这哥们儿不错吧。你要不是被权四给那啥了,配他还是可以的。”
这个媒婆没做上,看起来,艾伦小姐耿耿于怀。
占色摇摇头,只是浅笑。
老实说,她也挺佩服自个儿,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身上从胸口处淋下去的果汗儿黏黏糊糊的几乎湿透了半身。而且那果汁从胸部一直往下面流淌,差不多把她下面的内裤都给湿透了,虽然外面有披肩儿,里面能舒服得了么?
她真恨不得马上撒丫子走人,可她现在不能走,也不想走。
不想走就两个想法,一来艾慕然要对付她,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一。二来她就特想看看权少皇到底会不会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