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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犹豫着看了田恬很久，他始终下不了决心再在田恬受伤的大脑部位进行试验，试着刺激那个部位的每一处脑细胞，寻找自己需要的能力。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试验，大脑是很神秘的组织，搞不好真有可能把田恬弄成真正的白痴，而不是像现在至少看起来还像个正常人。 “咦，我真傻，不是有现成的实验对象吗，而且还能随时都了解试验的动态。”张良一拍自己的脑袋，傻笑着摇摇头，真怀疑跟田恬在一起是不是自己也跟着变傻了，不是还有个叫做王庆麟的分身吗，直接在分身上试验不就行了。 又看了看田恬，张良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大脑还有很多未知的功能，比如这次田恬的大脑受伤，虽然让她有些变傻了，但无意中开启的特殊能力中，不仅有能让人分裂意识，还具有影响人思维的作用？ 张良苦笑一声，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清除田恬脑细胞中的淤血，而是让那些淤血继续存在，以让田恬保有特殊的能力？ “刺激和改变别人脑细胞这种危险之极的事情，还是等到自己对大脑有了深刻的认识之后再说吧。”张良叹了口气，放弃了马上刺激田恬大脑的冲动，收回了留在田恬大脑中的简单意识，对田恬摆摆手：“你先去办公室吧，有事我再叫你。” 他把用王庆麟转变的人形分身藏在了实验室中，接下来的试验可不能让外人看到，外面现在已经把王庆麟列为失踪人口了，他可不想自找麻烦。 等田恬嘟着嘴离开后，张良把实验室的门反锁上，他把全部的意识全都进入了人形分身里，然后心念一动，试着分裂成两个不分主次的意识，看看能不能成功。 之前分裂出来的简单意识既然能收回重新融入主意识，并且还能随时分裂出来，张良就是想试一下，能不能加强那缕简单的意识，让他具有和主意识一样的思维能力，并不是单纯的一个“指令”。 然而试验的结果让张良失望了，他留下来的，依然是一个简单单一的意识，这缕意识并没有得到加强，仅仅还是只能执行单一的功能。 不过，也有好消息，通过试验张良发现，意识虽然还是单一，但他却能改变这单一意识的“指令”，比如现在，这单一的意识不再是“检查”这个指令，而是控制着分身一直走啊走啊……直到撞墙了，分身还是迈着双腿走啊走啊…… 张良赶紧叫停意识，此时他才发现，分裂出去的这缕意识，与其说是意识，倒不如叫做“程序”更贴切，就像是《黑客帝国》中从主机分出的那些特工差不多。 这个能随时重写命令的“程序”让张良的心情豁然开朗，若是找出了制造这种“程序”的办法，生物发电机的计划马上就可以执行，甚至，若他想要的话，他还将会拥有众多特殊能力的分身。 张良已经大致圈定了田恬脑细胞的受伤部位，他迅速重写那缕意识的“程序”，分意识马上控制着一些细胞，在人形分身大脑中的血管里游走起来，以便精确的找到与田恬受伤部位相同的位置。 毕竟有了大致范围，所以时间不久，张良便基本上确定了要找的位置，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特意把这个位置的范围放大了一点。 这是大脑皮层内部的脑细胞，大概有一个指甲盖大小。既然确定了位置，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反正分身的整个大脑都是由癌细胞转化而来，张良试验起来是相当的方便，他从旁边的血管里放出一些血来，而这些血仿佛有生命般，并不是一拥而上的流出来，而是一点点慢慢的外流，并时不时中断一下，为的就是精准的控制。 别看圈定的这个地方区域不大，但要想找到张良需要的能力却十分困难，这也是他很想直接用田恬做实验的原因。脑细胞与脑细胞之间并不存在太大空隙，它们几乎是紧密相连的，所以这地方虽然看起来只有指甲盖大小，但却是立体的，血液要把这个地方的脑细胞撑开，谁也说不清要刺激哪些细胞才能达成目的。 另外，张良甚至怀疑，并不是因为刺激此处的某些细胞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或许是因为这些脑细胞被血液撑开，从而压迫了别的的地方的细胞才造成了那种功能，这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张良需要精准的控制，并且需要不断的重复试验，以确定是否达成了想要的结果，显然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即便是那块区域很小，所需时间也不会太短。 考虑到田恬在实验室对外办公室里也起不到任何的协调作用，张良干脆让黄启东把之前得罪过自己的陈立新调了过来，这位曾经田恬的主治医生虽然也缺点不少，不过毕竟还是有一些原则和坚持的，这点张良曾经领教过。 陈立新听说要把自己调到实验室对外办公室，负责一些生物药剂的销售协调工作，他很兴奋的就答应了下来，没有死板的非要坚持在医疗第一线为成为一个最好的外科大夫而努力，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生物药剂的神奇之处，当然想参与到这一盛况之中。 张良吩咐下来，在他没从实验室出来之前，无论是什么人都别来打扰他，想要用生物药剂的，不管是谁，登记、排队、等候。 这个试验极其枯燥和烦闷，张良每往大脑的那个区域增加一点血液，都是按照毫克来计量的，然后仔细观察脑细胞的变化，试着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能不能分裂意识。 一次次增加血液，一次次压迫脑细胞，一次次观察试验，一次次失败。 张良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试验进行了多长时间，试验了多少次，他饿了就让细胞吸收营养液，精神不济了就睡一会，醒来后继续试验。 最终，那个区域的脑细胞因为承受还不住压力而出现了死亡，张良都快绝望了，花费这么大的精力，记录了脑细胞无数次的变化和受压情况，可还是没有达到目的，依然没法让意识分裂。 不要小看出现脑细胞死亡的现象，张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意识已经有了脱离掌控整个分身的情况，现在只能勉强还能控制，这说明，若是分身大脑问题再严重些，怕是就无法掌控分身了。到时候，这个分身就只会成为一堆能控制的活性细胞而已。 现在该怎么办？张良开始犹豫了，试验还要继续下去吗？若是继续，说不定这具分身就要毁了，他还没有人类的图纸，就连大脑的结构图纸也没有，大脑损坏之后，他没办法修复。 可若就这样放弃，张良实在是不甘心，试验都进行到这一步了，能轻易放弃吗？ 不能！ 张良咬咬牙，又往脑细胞中间增加了一点血液，突然，他感到自己的思维仿佛飞了起来，像是飘在云端，软绵绵的说不出的轻松惬意，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时间似乎都不存在了，恨不得就这样到天荒地老。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良豁然惊醒，他模糊的记得自己好似有未完成的心愿，是什么呢？他想啊想啊，终于，猛地一惊，记忆的河流重新出现，他也仿若从天堂重回人间。 分裂！ 张良顿时感到灵魂似乎都被扯裂了，那种痛苦不是能够轻易承受的，意识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