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水滴滴答答的,埋怨,“哪有你们这样的?什么不好比?比谁受的伤重?伤重更光荣吗?”
他反而笑了,忘了有些话在女人面前是不能讲的
,只好道,“放心,现在不会再受伤了,以后都不会了!”
她却像和那道疤赌了气一样,闷不出声。
跟道疤也能赌气?他只好再三保证,“我说话算话!保证的!一定!”
“真的?”她眸子里还含着泪水,黑夜里,亮亮地瞪着他。
“真的!”
她咬着唇,不信也得信,还能怎么样?
想了想,光光地从被子里爬出来。
模糊的胴体暗影,让他的呼吸骤然就紧了,拉着她的手不放,“你要干什么?”
她甩开他的手,睡衣随意一裹,在包包的夹层里翻出一个小锦袋来,里面装着她要给的玉符,上一回在机场就要交给他的。
再钻回被子里时,身体有些凉了,她不由自主就往他身上暖和处贴,并且举着玉符往他脖子上套。
“什么东西?”他顺势搂着她,玉符贴在他胸口,凉凉的。
“玉啊,可以保平安的。”她重新躺回他怀里,枕在他肩膀上。
“可是……”他迟疑着,“我们不准带任何配饰的……”
她心里一堵,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头阴云笼罩的,人家说,玉一戴上去最好不要取下来……
“那……就晚上戴着!白天取了好么?好不好?”她几乎是哀求了。
“嗯……”他无法再说“不”字……
她到底是累了,被他这样抱着,很快就睡着,唯有他,一双黑眸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怀中的人已进入平稳的梦中呼吸,他胳膊轻轻收紧,终合上眼,既是她了,就这样吧……
这一觉,她又睡到快中午。
按理说部队的早上,是该有军号响的,可她居然没听到……
这也睡得太死了……
宁震谦中午回来的时候,见到的是这样一副情形,穿着睡衣的她,正对着床呆,脸上尽是懊恼的神色,双颊还红红的,额头上有汗珠,乍看一眼,好像又是在赌气……
“怎么了?”谁又惹她了?
她瞪着床的方向,“我生气!”
“生谁的气啊?”他先反思,自己今天大早就出去,还没在她面前出现过,应该不是生他的气……至于照片?他绝没有留第二张在被子底下……
“我自己!”她双手抱胸,果然很生气的样子。
“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脑子里装满都是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她转头见了他,脸色更红,闪过一丝羞愧之色,而后便来拉他的手,“你过来!教我怎么折被子!我都折十几回了!还叠不成豆腐块呢!”
就为这?还叠出一身汗来?至于吗?
“这个很容易!看着!”他给了示范了一遍。
很容易!确实很容易!在他手里很容易!
可是,她照着他的样子做了一遍,还是那么的逊!
“大学没军训?”他瞧着她那双柔白的手,似乎更适合在键盘上敲,那滴滴答答的声音,足见她手指的灵活,对付这被子,却怎的如此笨了!
军训……
别提了!那是她的硬伤!
那是她有生以来生活最有序的一段日子,可她们寝室的内务还是倒数第一,就是因为她。为此,她还成了寝室的众矢之的啊……
可是,谁让军训要求那么严格?和她生活作风迥然不同!
大学毕业之后,她才算是进入了自己的人间天堂,想怎样就怎样,再不用整整齐齐井井有条,尤其像她这种生活黑白颠倒的人,床,是随时都要躺上去的港湾,被子真没必要叠……
“嗯……那是教官没教好……”她自觉说得也没错,不是说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没有教不好的学生么?那个凶巴巴的教官,教了她一个月,连叠被子都没教成功,当然教官是要付一定责任的!
他失笑,敲了敲她的头,“那我亲自来教!你可要受的住!”
他才不信她那套歪理,每一个部队派出去的教官,都是
尽职尽责的,只有更严厉,没有最严厉,说没好好教,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好啊!你说说窍门!”她其实真的很想改变自己了!
现在的她,是军嫂!不再是从前那个生活随意懒散的姑娘!她不能给他丢脸!如果被人知道他的老婆是个内务一团糟的邋遢鬼,多给他丢脸?而且,他每天出去得那么早,晚起床的她,如果不把内务收拾好,万一有小兵蛋子跟他一起回来,或者方驰州过来,看见了多难为情?
所以,她要改变!
从被子做起!
他把她叠得那团不堪入目的东西打开,“窍门?就是练习!叠十次算什么?先叠个一百次再说!”
“一、百、次?”艾玛,他怎么比军训时那个教官还狠啊?她委委屈屈的,“教官才罚五十次呢……”
他憋了笑,脸绷得紧紧的,“就是因为没罚够!所以你至今还没会!”
“那如果我一百次之后还没会呢?”她叠完五十次的进步真的不大……
“那就继续一百次!十个一百次就一千次!一百个一百次就一万次!总有叠好的一天!”他的语气,就像在训新兵一样,严肃得可怕。
“是……长……”她有气无力的,去和被子做斗争去了……
“先去食堂吃饭再来呗!”她的表情实在太较真了,较真得有些可爱,他很想笑,却一直憋着。
她这人也是极拗的,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不撞南墙绝不会回头!否则也不会执着地爱了他那么多年!当即便拒绝了诱/惑,“不!”
他没办法,只好随她,自己出去了。
出门遇上老余,见着他便直打呵呵,那笑容里,各种意味,笑得他心里毛。
“笑啥?”他皱着没问,这笑容绝对有问题!
“没啥!”老余继续呵呵,拍了拍他的肩,“气色不错啊,小子,媳妇儿来探亲果真不同了!拼命三郎中午也知道回来看看了?”
他没说话,脸黑黑的,隐隐透着红。
老余更乐了,“你这老黑脸也有红的时候?我说人啊,就得这样!你看看你,现在神清气爽的,多好!一看就知道内分泌平衡了!兵蛋子们也可以松一口气了,不然,整天被你这老怨男折腾,除了背地里埋怨两句宁团内分泌失调之外,也不敢咋的……”
内分泌……
原来这群兵蛋子背后是这么议论他的……
“哎!别变脸啊!”老余现他脸色不对,赶紧道,“兵蛋子们说的也没错,归根结底他们也是好意,不是对你的终生幸福担忧吗?现在好了,有了媳妇儿,你好她好大家都好了!不过,你得悠着点,我看你媳妇儿身板不结实……”
“……吃饭去!”他沉着脸匆匆逃了。话说这是政委干的事吗?政委不是负责思想工作的吗?什么时候加了一条?随时拿官兵的私生活开玩笑?他媳妇儿的身板?他媳妇儿的身板他自己知道!
想到这里,他浑身一阵燥热。
她的身体对他的影响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爱这种东西,好像碰不得,真的会上瘾。
这么多年了,他克制忍耐,也不是不能过来,可是,一旦破了戒,对件事的渴望竟然像鸦片一样。
连续两个晚上的运动,并没有让他觉得疲惫,反而正如老余说的,神清气爽,好像多年的郁积得到了泄一般,并且对那滋味无法抗拒。
他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裸着抱着一个同样裸着的女人睡一整晚,早上起来的晨/勃会折腾得他难受不堪,恨不得把她软软的身体揉进怀里,再狠狠地碾她一次,可是他不能,要出早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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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6000字,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