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我离开你。”
这个她是谁,这个我又是谁,不言而喻。
空气静止了几秒。
霍司承深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仿佛要透过这块美丽白皙的脸皮看看到皮囊之下的东西。
半响,他沉哑的嗓音一字一字的问,“为什么?”
“不知道,”她终于避开了他的视线,脸蛋仿佛是木的,木得像是迟钝,又像是没什么情绪,“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你不是说,车祸之前她就要离婚了吗?”
他掐着她下颌的手指愈收紧了力度,又深又暗的眸更是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四面八方的包裹着她不让她有任何的逃避,“连个理由都给不出?”
靠得如此之间,他唇息跟鼻息一并喷薄在她的肌肤上,“你不知道,就让她来回答我,邢婳,你什么时候胆怯到只能用回避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了?当初怎么也不肯分手的是你,借机逼着我结婚还签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是也是你,死缠着要跟我绑在一起的也是你——”
“你还真以为,我永远是那个只能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你想要就要,不想要了连个理由都不屑给?”
她脸蛋冰冰凉凉,是之前冷水泼过降下去的温度。
“你说话!”
是很久没喝水了么,她感觉到阵阵的渴意,连说话都有股说不出的干涩,邢婳抬手按着自己的脑袋,“够了……”
她脑子里很乱,头也疼得厉害。
她别过脸,想要平复自己的呼吸,其实她的呼吸并不急促紊乱,可她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慌乱意味,直到她的视线无意中落在他的额头上——
不知道是视觉的盲区,还是心理的盲区,他的脸靠得这样近,她怎么都该看到这伤,可这时候才真的注意到了。
那种窒的感觉更浓重了,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心头也绵密的泛起某种尖锐细长的疼,像是牵扯到了灵魂里的旧伤。
邢婳突然一把将他推开,男人猝不及防,竟真的被她一个趔趄推得跌到了地上。
她扶起门框,起身就夺路而逃。
霍司承没料到会突生这样的变故,肩背的伤猛的钝痛了下,他闭眼忍了忍才找了个支撑点站起了身。
楼下客厅的沈淮南跟唐砚听到楼梯的动静转头看去,就见到面色苍白的女人扶着扶手,如果身后有鬼追一般的“逃”着。
两人相视一眼。
沈淮南刚才就已经问过唐砚,“邢小花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唐砚皱了下眉,淡漠的道,“不知道。”
像又不太像,这女人真的带着股子精神病的味道……
见她下来,沈淮南一如往常的叫她,“小花儿你跑什么啊?司承打你了还是怎么?”
邢婳的步子放慢了,她看着沈淮南,但是没说话,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收回视线,还是往门外走。
沈淮南愣了,“小花儿,外面很冷,你就穿一件衣服出去?”
他犹豫着,要不要去追拦她。
司承呢?
邢婳推门出去了。
这大冬天的,她就穿了件看着都不厚的毛衣啊……脸色也不对。
沈淮南觉得不对劲,起身道,“我去跟着她,别出什么事了,你去卧室看看司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