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醒来的时候,果不其然的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阴暗的牢房内。而身上除了四脉镇元钉之外,还多出了一双镣铐。
酸臭的气息扑鼻而来,让性喜洁净的郭嘉直皱眉头。不过他随即就顾不上这些,只见就在身前三尺处,他师弟王猛正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
“原本以为师兄你来大秦,是为选一皇子辅佐。可结果出我意料,师兄你选择的,竟然是那位安国公嬴冲?当日在观星台上,你到底窥见了什么?那位安国公,莫非就是天象中的那位命世妖龙?”
郭嘉差点吓了一跳,不过当他的目角余光扫向四周时,才现这间监牢里除了他们之外就别无旁人。倒是对面,那间牢里挤着二十余位。
他心中略一思忖,就知这多半是因他们有着修为在身的缘故,所以单独关押。
再观这里的情形,不像似京兆府的监狱,倒更像是军牢。所以法阵森严,四面隔绝,能够压制他们这些修行之人的灵念。
如此一来,倒不惧有人听见他们说话。
放下心来,郭嘉面色不改色道:“是师弟你想多了,什么安国公命世妖龙的?从哪听来的?”
那王猛一声冷笑,将一张拜帖丢到了他的面前。
郭嘉都不用看,就知这是今日安国府退回他手中的那张帖。他原本手中提着的礼盒,已经不知去向。只有这份拜帖藏在怀中,没有被那些禁军搜去,反而落到了王猛的手中。
见得此物,顿使郭嘉头疼不堪。
“别想抵赖!”
王猛目如幽火,怨意逼人:“虽说入咸阳才不到一日,可我也知今日你是去了安国府。那位是咸阳四恶之。在咸阳城中名声狼藉。原本是武脉被废,被人视为纨绔废人。可在一月前,出人意料的继承了安国公,更与双河叶阀结亲。对了,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曾有人说那位叶四小姐。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被认为是注定了要当皇后的。”
“你知道的还太少,就在二十日前,这位安国公以一己之力,在朝争中大败襄阳王氏与三皇子嬴去病,迫使前者割地求和,后者丢城失地。”
见王猛一脸的讶色,郭嘉一声嗤笑。面不改色;“然后了?就因为我去拜访过,那位又娶了原本注定了要当皇后的女子,你就认定了他是妖龙?不错,此人是有可能,可哪怕我今天承认了,王猛你又肯信否?”
见王猛默然不言,郭嘉又笑:“周天星象中龙气显化近一百三十余处,妖龙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家。要说重要。也只是因其出现,开始争龙之局而已。这位优势也不大。日后将是最晚的入局之人。而祖龙之争未至终局之前,谁就能肯定,这位命世妖龙就一定可以胜出?”
王猛却不为所动:“所以我问师兄,你到底在观星台上看到了什么?为何大秦那么多皇子不选,却偏要选这还未确定的妖龙辅佐?”
郭嘉笑而不答,径自在后面的草堆上。找了舒服的地方靠住:“只怕我说了师弟也不信,且这轻泄天机,可是要夭寿的。你得体谅下你师兄,我们鬼谷门下,大多都寿元不永。”
王猛居然并未追根究底。只冷声着:“你不说也无妨!等过几日出了牢房,师弟也会试着去拜入这位安国公门下,就看你我二人,谁能先一步入府。我随师兄来这咸阳,就是为看看这价值六十万金的机缘,究竟如何。”
郭嘉嘴里苦,他就知这个小师弟,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这次可真是麻烦了。
正仰头想着应对之策,他就听对面这家伙的身上,又出了一阵‘咯咯’的骨骼爆响声。那扑面而来的怨气,使他浑身凉。
郭嘉立时坐起了身,有些错愕的看着对面:“师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师兄你说了?”
王猛又再次嘿嘿的笑,清秀的脸上,满是狐狸般的笑容:“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再说了,若不把师兄揍到鼻青脸肿,师弟我可没自信,一定就能够先你一步。”
郭嘉感觉更头疼了,他倒是忘了,眼前这家伙哪怕内元被封,道力被制,也依然有着一副远比常人强健的体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