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伤,脸色还有些苍白,唇色也有些淡,一双纯黑的眼睛却极有神,似乎看一眼就能夺取人的心魄一般。红色本事热闹喜庆的颜色,但是她却生生穿出了一种清冷出尘的感觉,像是雪原上的朝日,光华灼灼,令人几乎无法直视。
原本他那些美人也还算美人,现在和华纯然一比,却觉得她们根本不配美人二字。
难怪怀青会一头栽下去。
华纯然目光却落在桌子上的棋盘上,顿时来了兴趣:“你们刚刚是在对弈吗?”
桌子上的棋局已经下到一半,局势还是很不明朗,黑白棋子在棋盘中厮杀,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灵舒看了怀青一眼,然后又转头向华纯然:“你会下棋。”
华纯然皱眉,犹豫了一下:“我应该是会下棋的,我们下下看?”说真的,她看到这局棋,还真的有些莫名的手痒。
怀青看了华纯然一眼:“只许下一局。”下棋是件很耗费精神的事儿,她现在还是需要静养。要不是看她实在是快要闷坏了,他才不会带她出来。
下棋最能看出一人的脾性,灵舒正求之不得,顺便会会这个传奇:“我们重起一局。”
“不用,这棋局就很好。”华纯然目光闪闪地盯着棋盘,“现在是你落子。”
灵舒目光微微一闪,这局棋下到一半,他的布局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华纯然却是半路接受,不免有些吃亏。但是华纯然坚持,他也不好说什么。
灵舒很快就落下一子,华纯然落子也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一连落了十几颗棋子,灵舒就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华纯然的棋风比起怀青来还要奇诡,每每从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落子,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将对方的地盘蚕食鲸吞了。
灵舒隐晦地看了怀青一眼,难道她早就看出怀青的棋局了,或者,刚刚是怀青在指导她落子?
但是看了一眼,灵舒就知道这棋确实是华纯然自己在下——
怀青一脸凝重,似乎也在思考怎么破华纯然的棋局。
华纯然目光紧紧地盯着棋局,全付心神都放在棋局上,没有留意到灵舒的小动作。
每一个人的都有棋风,比如灵舒。灵舒的棋风是自由奔放型的,看似没有任何规律的落子,其实是极为精巧的布局。华纯然的棋风却是乱七八糟,有时步步为营滴水不漏,有时大开大阖杀伐决断……
不是他棋艺不精,至少整个万龙族,没有人能下得过他,但是灵舒和怀青下了几千年的棋,却几乎没有赢过,满以为这次能捡个软柿子拿捏,好抚慰一下他常常备受摧残的小心灵,谁知道捏的是块铁板——
灵舒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华纯然的胜局已经渐渐开始显露,怀青眼里也有淡淡的笑意。
这局棋下的时间很长,华纯然感觉有些焦渴,原本花瓣一样娇嫩的唇也有些干。
一杯淡绿色的清茶出现在她手边,白玉杯底还静静盛开着一朵小小的绿色的莲花,散着淡淡的荷香,只是闻上一闻,就感觉整个心神都放松下来,灵台清明。
华纯然有些意外地瞧了怀青一眼。
怀青颇感不自在,没有瞧她,看着面前的棋局。
华纯然笑了笑,喝了口茶,注意力重新转回棋局上。
灵舒看着华纯然手里的花茶,眼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