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廪离去后,宽敞的御书房,只余萧宝焱和太监总管陈大海。
陈大海随着萧宝焱,看着奚滨的长女,奚曦的画像。
陈大海尖着嗓子道:“欺君罔上,窝藏敌国主帅奚滨的余孽!南安侯好大的胆子!”
萧宝焱却显得很平淡,“浚息公然处斩了‘奚滨之女’,已算给了朕,给了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萧宝焱阴测测地瞧着陈大海,“难道要朕以此事难浚息吗!他几乎是不死之身!又手掌大齐兵权,朕能奈他何?”
陈大海仓皇跪地。
萧宝焱以语重心长的口气道:“浚息从前是朕的伴读,和朕一起长大。朕跟他情谊匪浅啊!他一手将朕推上太子之位,推上皇位。朕感激他啊!朕又哪里会难他?难自己的好兄弟?”
陈大海亦声情并茂地称赞道:“陛下真乃仁义之君!”
萧宝焱仁义地道:“此事朕唯有佯作不知。”
萧宝焱蓦然又冷邪地笑起来,“浚息公然将奚滨之女安置在南安侯府,这个少女与玉奴的相貌有七分相似,知道她是奚滨之女的大臣,会越来越多。你信不信,朕的大臣也会像朕一样,对此事佯作不知,不会有谁来参浚息一本。”
陈大海道:“这个少女是玉琛的侄女。这回,连素来厌恶南安侯,刚正不阿的玉琛,也不会上奏参他。”
“这个少女的出现,会让玉琛对浚息投鼠忌器。玉琛看来是要辜负朕将他贬到荆州的深意。也罢了。玉琛根本就不是浚息的对手。”萧宝焱冷邪地笑道:“皇妹向来视玉奴为情敌,看到这个少女的画像,哪里会想不到她是玉奴的女儿!皇妹却对朕隐瞒不提!她怕朕治浚息的欺君之罪呢!——当真还以为这还是萧家的天下,朕君权至上呢!”
陈大海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