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先生说的就是白菊易老人吧,我们是他的邻居,请问您是?”丰兴和来人握了下手,再看看他的身后,是一辆国产的红旗轿车。
“请先跟我上车吧,是关于白老先生的身后事的,”男人娴熟地打开了车门,卓枫夫妻俩还想商量下,哪知小鲜已经钻进了车里,冲着厚棉袄男人笑了笑。卓枫只得推了推老公,跟着也坐了进去。
车子将三人送到了市中心的一座老旧的写字楼里。循着楼道上去,爬了两层狭窄的楼梯,就看见了一间敞着门的办公室。
小鲜一进门,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间办公室的摆设。是办公室,内里就该有办公桌椅,盆栽摆设,再精致些的,还有招财进宝的吉利玩意。这些东西,在这间不大的办公室里,统统都有,但又统统很不寻常。
竹子编织的藤椅和桌子,桌子上摆着个笔筒,里面插着杆绿竹毛笔,再就是盆栽里种着的是一把富贵紫竹
。一屋子的竹子,大冬天里看着,难免有几分冷意,好在坐镇这个办公室的人,是个带着和煦笑容的老人。
“你好,请坐,我们再等几分钟,等人齐了,再说事。”老人让人送上了茶,小鲜接过茶看了看,开口问道:“是福建的白茶?”这次她倒是真材实料评出来的,茶和上回在苗寨喝得不同,比起冶子家里种得茶,要宽一些,茶叶也要偏厚些,茶香什么的,小鲜就品不出来了。
“好眼力,小姑娘年龄不大,眼力倒是好,难怪白老四把全副家当都送给你了,”老人看着年龄,比生病前的诸时军和白菊易都要年轻,有张富态的脸,扁蒜鼻,说话时,带了股厚重的鼻音。
不过靠着茶的外相和办公室里的摆设,到能看得出这位称呼白菊易老人为白老四的老人,是个雅人。
“他们怎么来了?”气焰很是嚣张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三人一看,这不就是白菊易的侄子吗?见了这恶棍,卓枫最先沉不住气,站了起来,俏脸恼红。在卓枫的心里,老人的死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他的侄子。
如果不是他硬闯进老人的房里,偷蒙拐骗又对老人拳脚相向,他也不至于病情恶化。这人还无耻地搬光了老人家里的珍贵盆栽,当作了街头大白菜一样四处贱卖,这种人该直接滚住手脚,丢进火化场里烧成渣。
“这话该我们问你才对,你还好意思过来?像你这类人,出门该被车撞死,走路该被花盆砸死,吃饭该被噎死。不对,这些都太便宜你了,照我说,你妈生你出来死,该直接把你放马桶里淹死,”卓枫来了气,冲着他骂了个不停。
“你个死八婆,上次的账我还没和你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摸摸搬走了我舅家好些花,我警告你,那些东西都是我的,要是惹毛了我,去警察局告你偷窃。”白菊易的侄子还恶人告状,说起卓枫来了。
“不要吵了,先听我把白老四的遗嘱念了,要吵的要骂的,都到外头去,吵得我耳朵直懵,现在的年轻人啊,火气还真不小,”老人拿出了一张纸,纸上写着几行毛笔字,纸的最后还按了个手印子。
“遗嘱?遗嘱干嘛要念给这几个人听,我可是舅的亲侄子,舅从小就最疼我,”男人还恬不知耻地说着,恨得卓枫真想给找根针把他的嘴缝上。
“这份遗嘱是有条件的遗嘱,第一受益人是你,赵阿毛先生。第二受益人是她,诸小鲜小姐。在第一受益人放弃收益权时,收益权利就自动移交给第二受益人,考略到诸小鲜小姐还没满十八岁,所以我才把她的监护人一起请过来了。”老人把那张纸抖了抖,让那几行字,显得更加诱人。
“快念,老不死的,还分什么第一受益人和第二受益人,我是一毛钱都不会给这个半路冒出来的野丫头的,”赵阿毛哼唧着。
“白老四的遗产包括位于复兴东路建业小区a幢3楼的302单元的70平米房一间。还有他在房内的所有盆栽和园艺工具,其中包括小型迎客松两棵,仙客来一株,狮子吼两株...剪刀一把,种子十五包...”
“够了够了,你只用告诉我房子值多少钱就够了?”白菊易的侄子不耐烦地打断了老人的话,尽说些鸡毛蒜皮事。
“按照现在的市值,这幢房子大概值50万,”老人估计了一个数目,“不过,你一分钱也分不到。”
“什么?”赵阿毛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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