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医生跑到外面抽烟,看到彼此脸上都是颇为惊讶的表情。
“我一直以为中医就是神棍呢,”
“是啊,沒想到竟然也那么专业,这都一个小时了,这劳动强度不亚于做手术啊,他的体力也是够牛的,我看他手都沒抖一下……真是难以想象。”
“看來今后我要正视中医了,我听说杨医生在他们科室里也治好过不少病,有一个还是什么干燥症,”
“我去,不是吧。干燥症。这都能治好。”
“我听说是的,那个病人我认识,”
扎针确实很耗费体力,杨小天额头上的汗水都流了下來,旁边围观的人也少了,毕竟这些老干部们年岁都大了,让他们在旁边一站一个多小时是很难的。
不过他们在各自的病房里休息一会儿后,还是会走过來看看进展,然后再回去休息的。
倒是罗守龙一直坐在旁边看着,见杨小天下针如神,脸上也逐渐有了神采。
杨小天正准备用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就见一块白色的纱布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沾拭。
他扭头一看,是吴敏。
吴敏正全神贯注的帮杨小天擦汗呢,对于护士來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但是迎着看到杨小天的目光,再看到杨小天嘴角的弧度,她不由的心跳加速,心中暗道:“坏蛋,我帮你擦汗,你还笑……笑什么笑,我不帮你擦了,”
心中如此想,手中却仍然沒有停止动作。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
虽然还沒有完全治疗好,但大家都能看出杨小天的治疗方法是有效的。
因为陈豪千的眼睛不斜、嘴巴也不歪了。
从他眼中的清明可以看出他的神智是清楚的,杨小天决定先不对他进行这方面的治疗是对的。
他的双手和双腿也能轻轻的抖动,虽说还是不能控制的很好,但也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只要见过之前陈豪千状况的人,再看到现在的情况,全部都毫无分歧的认为,杨小天能够把陈豪千给治好。
又过了一小时四十五分钟。
杨小天收针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
“杨医生,水,”
旁边吴敏立即递上一次性水杯,里面装的是矿泉水。
“谢谢,”杨小天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水杯递给吴敏,说道:“再來一杯,”
“还真把我当佣人了,”吴敏心里这么想,就笑呵呵的去倒水了。
“怎么样了。”罗守龙问道。
杨小天说:“目前來看说话是沒什么问題了,事实上他再过一会儿就能说话了……”
话音刚罗,陈豪千就开口了,声音虽然含糊,但每个人都能挺清楚:“老,老罗,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人。”
“兄弟啊,你可算是醒了,”罗守龙激动的喊道,想要去拥抱陈豪千,却又不敢,生怕会对治疗产生不好的影响。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眼泪纵横。
这就是***仗结下的深厚友谊,兄弟之情,同志之情。
“陈老,我是杨医生,您看我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先问您点问題好不好。这决定了下一步我应该如何去治疗,”杨小天上前问道。
目前的治疗只是第一步,称之为醒脑开窍法,接下來还有对身体的治疗,毕竟中风最严重的就是半身不遂了。
让这么一个老红军半身不遂,那真不如杀了他來的痛快。
杨小天的这次治疗可算当场打了西医们的脸。
有的老干部就直接说:“哎,你们西医不是说必须得开颅吗。看到沒。还是咱们老祖宗的医法比较好,就扎扎针,啧,就好了,”
那些西医们只能从“科学”“现代医学”这些角度去解释。
但老干部们就抓准了“你们说要开颅”“杨医生扎针就治好”去说事。
狄明达早就见势不妙先溜走了,毕竟他和杨小天的关系很差,他怕被杨小天再打脸。
倒是专家组的任明组长那叫一个郁闷啊。他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你们这样说其实也是不对的,无论中医还是西医,能治好病,都是好医术,”杨小天说道,“今天我治好了陈老,但换一天,如果是另一个中医,他沒有我的本事好,他沒治好陈老,那是不是说明中医不行呢。”
杨小天本事在那里放着呢,他说话大家也都服气。
于是大家都不说话了。
杨小天就趁机说:“行了,陈老还需要休息呢,大家都先散去吧,”
于是大家就各自散开。
不过还是能够听到诸如“杨医生真是好气量”“明明是西医先无理的,还要替他们解围”之类的话。
感情他们认为杨小天说的那番话是为了西医们解围呢。
任明尴尬的笑了笑,无论如何,杨小天是替他说话了,他走上前伸出手道:“杨医生,谢谢你了,”
杨小天冷冷道:“不用谢我,我是实话实说,毕竟本身我也学过西医。但我还是要批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