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含桢心里无数揣测,任侍女们收下忙活着,连自己什么时候穿好了衣裳,梳好了头发都没发现。
她照了照镜子,发现侍女居然给自己梳的是拓拔族女子的发式,立刻不高兴的皱了眉:“弄掉重新梳,这个难看死了”
“是”
侍女轻手轻脚的将编好的辫子解开,倒也没有别的想法。
她们开始还有些害怕萧含桢骄纵的脾气,后来发现不过是说话不客气点,行为上倒从来没有故意难为人过。
萧国尊贵的嫡长公主呢,有点脾气倒也正常,难怪能将他们王上治的服服帖帖的,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侍女想着想着脸上带了柔和的笑,轻声说道:“王后梳拓拔族女子发式也是十分好看的”
萧含桢脸上带了倨傲神情,想也不想道:“那是自然,本宫本就生得好看……”
她的话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萧含桢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用手轻轻抚上左颊的那些紫纹。
是啊,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艳冠皇都的小公主了。
拓跋宏对她太好,以至于让她已经淡忘了自己脸上丑陋的存在。
男子像是真的不在意一样,眼中的爱慕与欢喜那样真切,并没有因为她脸上的东西减少半分。
萧含桢心下柔软,看着侍女们给自己梳洗打扮完毕后便随手裹了拓跋宏的一件裘披出门。
她现在每日跟着先生学习拓拔族的语言文化,希望早日能够用拓跋语与人交流。
她到底是王后,许多时候需要陪同拓跋宏一同出席的。
萧含桢向来聪颖,学什么都快,自觉照这么下去不出三个月定能通熟。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萧含桢身后跟着一众侍女慢悠悠的沿着抄手游廊往回走。
她看向庭院中厚厚的积雪,将手往厚厚的裘披中缩了缩,两个脸颊被冻的泛红,还是忍不住问一声:“王上还没忙完吗?真的不回来一同用膳了?”
侍女笑着行礼:“听说此次王上千辛万苦从蛟源山寻了一位得道高人,此人之前从未出过山,自然是要有礼相待的”
萧含桢听得莫名其妙:“他找得道高人做什么?……”
可别是被骗了,野蛮人书读得不多,难道脑子也坏了吗?
萧含桢心下有点不舒服,站在外面也冷得慌,恹恹的道一声:“回宫,这雪下个没完没了的”
刚拐过一个弯,迎面走来一个眼生的小姑娘,见了萧含桢也不避让也不行礼,居然就那样直直的站着。
萧含桢眉梢一蹙,有些不耐。
一旁的侍女用拓跋语喝道:“此乃王后,还不快行礼?”
小姑娘这才眼中有了些许波澜,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萧含桢,最后眼神停留在了萧含桢的左颊上。
萧含桢对这种目光十分熟悉,一瞬间对面前的姑娘就厌恶了起来。
却听得小姑娘脆生生的用汉语道:“原来你就是萧国嫁来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