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一切都让他害怕。
他与雪薇,简初与乐辰逸!
他害怕自已会陷入万劫不复中,将来会伤害了所有人。
抚摸着粗糙的围墙,坚硬而又不太平整的凹凸面会咯得他的掌心痛,他的心也是一阵阵的痛。
围墙外的那个女孩心思重重,自小家庭非常的不幸,她把所有的哀思都寄托在那只风筝上,放飞了风筝,也借此来排谴忧虑。
那是一只怎样的风筝啊!
风筝上面精心描绘着幸福的一家三口画面,那个小女孩裂开嘴笑着,笑得眉眼弯弯的,幸福而又快乐。
莫名的,他的嘴角处就微微翘了起来,一会儿后回过神来,又是莫名的烦燥。
他将自已陷入深深地黑夜里,心底里的那份阴鸷与落寞却没有散去分毫。
脑海里不断交替闪过简初和雪薇的脸来,然后就是简初倒进乐辰逸怀里的画面,他的眸眼里迸裂出火来。
他是不是太傻了?
明明那个放风筝的小女孩全部心思来爱着他,他却要去追逐着那个并不爱他的女人。
她只是带着目的接近他,利用他来替她翻案的。
事实证明,她根本就不会把她的心给他的。
只有雪薇,那个放风筝的小女孩,才会是真正爱他的。
他目光疵裂,一拳狠狠击在了围墙上。
鲜血从指尖里流了下来。
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御龙阁三楼的卧房里,厉容铭拉开了酒柜的门,顺手抄起了一瓶高度白酒,拧开了瓶盖。
昂头,酒瓶对准了嘴里。
烈酒顺着唇角滑落下来。
很快,大半瓶酒液就倒进了胃里。
“铭哥哥,不要喝了。”黑暗中,一个柔弱的身影冲上来抱住了他,颤微微的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胃里的酒精开始不断上涌,厉容铭的脸红成了关公,头却还是清醒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
此时的房内黑灯瞎火的,开门后,他也并没有摁亮灯,那房里什么时候有人进来了?
“铭哥哥,不要喝酒了,求求你。”雪薇紧紧抱着他,伸手从他手中抢过了酒瓶,哭着喊。
厉容铭的太阳穴隐隐作痛,沉声问道:“雪薇,这么晚了不睡觉,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铭哥哥,我睡不着,就在这里等你,想跟你说说话。”雪薇泪流满面,哀肠欲断地说道。
厉容铭呆了呆,头更加痛了。
“小薇,你可真是个傻女孩,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的,我们之间早已过去了。”厉容铭听到雪薇这样说,心里全是苦涩,喃喃自语着。
就算雪寒松再可恶,可雪薇是无辜的,她只是个可怜的,从小家庭不幸福的女孩而已!
“不,铭哥哥,我们还没开始呢,二个月后,我们就要结婚了,然后我们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夫妻了,今天妈还说了,年后就会给我们看订婚的日子了。”雪薇抱紧他,心疼地说道,“铭哥哥,为什么要喝酒?是不是怪我爸爸把简初姐姐的证据拿出来,让你难堪了?”雪薇的脸紧紧贴着厉容铭的胸脯,内疚地说道:“对不起,铭哥哥,让你为难了,我也不知道我爸爸会那么做,放心,我不会让他来找简初姐姐的麻烦的,求求你,不要喝酒了,不要伤心难过了,这样很伤身体的。”
雪薇的声音哀哀的,软软的,柔柔的,她一双手紧紧抱着他,声音里是害怕与乞求。
厉容铭心中一滞,身子抖了下,大掌落在她的秀上。
“小薇,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没有公平公正地对你,让你受委屈了。”他的大掌落在她的秀上,轻轻抚摸着,心里却是无比的晦涩。
她越是这样的善解人意,他就越是内疚不安。
雪薇的家庭是真不幸福的,她虽然出生在豪门,但从小并不幸福,从没有得到过母爱,这是李季敏告诉他的。
他曾在那堵围墙边听她诉说着家庭的不幸,那时心中是有怀疑的,也曾去问过李季敏,从李季敏的口中得知雪薇的家庭状况比起她自已口中所说的还要不幸千倍万倍,她有次曾被生母连碧珠带走七天七夜,受尽了恐吓,当时被人找到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时的他心就颤粟了,也生出了深深的怜惜,想要保护她。
也就是在听说了那样的不幸的雪薇后,他才慢慢地给予了她最无私的照顾与保护,想要让她幸福起来。
现在想想虽然那不一定就是爱情,很可能只是同情,但那些年却是真实存在的,雪薇也是那么的依赖着他,爱着他,苦苦坚守着,这些都让他自惭其秽,感到深深的内疚。
“不,铭哥哥,我一点也不委屈,只要能让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雪薇的声音呜咽,泪水哗哗地涌流到脸上,李季敏的话在她耳边响起,要懂得抓住男人的心,李季敏走后,她再也睡不着了,借口拿东西给他,直接来到了厉容铭的卧室里,等着他回来,她要想尽办法留住他的心。
果然等到了,她好激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