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的那部分全部给我了?”刘萍说。
小玉说:“你的我的不一样?没有你,哪有我呢?”
刘萍说:“我又要它干嘛?你还年轻,还有未来。我帮你经营吧,帝豪还是你的。”
宋刚说:“萍姐,别说了,你的他的,不都是一样?再说,小玉现在是一个集团公司的老板,哪还要什么小小的帝豪呢?你就经营着你的帝豪吧。”
刘萍说:“好吧,我不多说了。”
宋刚犹豫很久,还是开口了,“小玉,你现在拥有财富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了,假如,让你选择,财富和一个完美的家,你会选择哪样?”
“我没有完美的家。没有爸爸妈妈的家,哪来完美?”小玉说。
“每个人最后都会有这一天,等我们老了那一天,我们的爸爸妈妈也会离我们而去。”宋刚说。
“那不同,因为,你们都有过爸爸妈妈,虽然,爸爸妈妈总有一天会离去,但他们会活在你的记忆当中。而我,记忆里,永远只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妈妈和一个抛妻弃子的坏爸爸,我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完美的家呢?”小玉说。
“往事已经不堪回了,就算是这样吧,你希望你的未来是怎么样呢?”宋刚说。
“……我不知道。”小玉说。
“你没想过吗?”宋刚说。
“想过,可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想过什么是幸福。我只想,有哪一天,我在想哭的时候,可以在妈妈的坟前哭个痛快,我可以把心中的话,在妈妈的坟前细细地讲给她听。妈妈寂寞的时候,女儿可以陪陪她。我也想,在我哭的时候有个人在我身边,有个肩膀可以给我倚靠,我还想,我有个孩子,我带着他,到妈妈的坟前给她看看,对妈妈说,她的孙子跟她一样美丽。我还要把妈妈的故事讲给我的孩子听。”小玉的眼睛看这很远很远的地方,似乎是在对着遥远的妈妈说,而不是说给眼前的宋刚他们听。
“小玉,这就是你想的未来?”宋刚问。
“我就想那么多,还能想别的吗?如果有这一天,我就很幸福了。”小玉问。
“没想过你爸爸?”宋刚试着问。“我恨他,妈妈就是因为他,所以才这么凄惨,总有一天,我要给妈妈讨回一个公道。……唉,我想要个爸爸。可是,已经不可能了,他永远只是个坏爸爸。”小玉说。
宋刚说:“小玉,我们过一段时期一起给你妈妈上上坟吧,我每年去一次。不过,我很奇怪,我每次去,都现有人给你妈妈上过坟。”
刘萍和小玉都很吃惊,“可能吗?知道她坟墓的人很少。哦,也许,原来照顾过她的人会去上坟的。”
宋刚说:“我也想过,可是,上坟的人不止一个,有些祭品很特殊,例如,一些名贵的鲜花,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
他们想不出是谁,刘萍最了解凤姐的历史,她也想不起是谁。
很晚了,宋刚提出今天就聊到这里。刘萍犹豫地看了看小玉。宋刚说:“刘萍姐,你就别担心小玉了吧,有人在外面等着他呢。”
小玉的脸红了,刘萍惊讶地问:“小玉,你有男朋友了?”小玉点了点头,刘萍问:“谁呀?”
小玉羞涩地说:“余佑。”
刘萍想起来了,就是那次在美国戏弄两个跟踪者的小伙子,她笑着说:“那小伙子不错,就是有些木讷、腼腆。”
果然,余佑一直在车里等候小玉。
小玉和陈红回香港了。宋刚对婷婷说:“我要见一次张文静。”婷婷迟疑了一会,说,好吧,该面对的问题永远逃不脱的。
第二天,宋刚见到了张文静。同样是波士顿咖啡厅的VIP包间。
“宋刚,我很想跟你聊聊,有几次,我不知道你讲的是什么意思,真的,我也犯糊涂了。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可以直接说出来嘛,吞吞吐吐的,使我云里雾里的琢磨不透。作为我在行政上做了几十年的人了,有些事可能已经看不清了,别人容易犯的毛病难免不在我身上出现。所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说出来。”张文静一坐下来就直截了当地说。
张文静刚从北京回来,听说宋刚想见他,下飞机以后他就直接来见宋刚了。
宋刚没有打算直接跟他摊牌,他不会愚蠢到对老虎说,我想要你身上这张皮。他只是凭感觉需要见见张文静,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准,或许,他是想看看张文静对他过去所欠的债务是个什么态度,当然,也可能是想和张文静来一次告别。
宋刚说:“书记,您是我很尊敬的领导,从公来说,您正直、不苟私情,为民兢兢业业做实事,这点,我非常敬佩您。从私交来讲,那不要说了,知恩图报太俗气,我宋刚能到今天这地位,没有您,是可能的。我想讲个故事,不知道书记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