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肃忍不住蹲下来听她的肚子，大掌忍不住摸了摸，“宝宝，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是你爸爸！”

“它哪里听得见！”楼水萱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皇甫肃没觉察到她的反应，高兴地说，“宝宝快点出世，爸爸带你去妈妈的游乐园玩！”想起游乐园，上次本来打算带她去的，结果却接到了继姐去世的噩耗……

“胎儿目前挺稳定的，好好养胎，应该没什么大碍。”医生笑着吩咐。

皇甫肃高兴极了，“谢谢医生。”他打开钱包，抽出一沓人民币压在医生桌子上的病历单下面，“谢谢了。”

他将水萱扶出去，一举一动都显得小心翼翼，“老婆，慢点，小心，这里有门槛，宝宝你听见了吗？你妈咪在走路哦。”

他的大掌放在她的肚子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就好像随时有危险似的。

见他这么高兴，楼水萱有些满足，又有些烦恼。满足的是，他没有嫌弃这个宝宝来得不是时候，烦恼的是，这个宝宝确实来得不是时候……哎。

“老婆，你摸摸它，里面是一条小生命，是我们的孩子。”皇甫肃笑得阳光灿烂，他太激动了，抓起水萱的手放在肚子上，“老婆，我们终于有孩子了。你感受一下，有没有听到它在叫你妈妈。”

“它还没长全呢！”楼水萱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笑不出来，她微微凝眉，漫不经心地走着，医院的长廊好像很长，永远走不到尽头。

“以前我只盼着你能喜欢我，至少对我不要那么抗拒，我都不敢幻想我们能有孩子，现在，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了，水萱，我好高兴啊！”皇甫肃将她抱在怀里，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气味，“你说孩子像你还是像我？它是男孩还是女孩，女孩像你这么漂亮怎么办，以后长大了被混蛋看上，太遭罪了。我心疼。男孩像我这么混蛋老是欺负你，也不好……”

皇甫肃陷入无限的遐想中。

医院的长廊人来人往，他们就那么站着互相拥抱，这一刻，皇甫肃觉得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你真的那么喜欢它？”楼水萱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不温不火。

皇甫肃意识到她不对劲，低头看她，“怎么，你不喜欢？”

“就像你说的，它来得太突然了。我都没做好准备……”楼水萱有些忧伤地说。

皇甫肃看了她几秒，看出她的担忧，“傻瓜，你在担心什么？等百日过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不好。”楼水萱摇摇头，她看了皇甫肃两眼，有些突兀地开口，“不如，我们把它打掉吧？”

“不行！”皇甫肃激动地说，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失态，他急忙温柔下来，“水萱，你别怕，孩子生下来，我能照顾好它。”

楼水萱摇摇头，有些心慌意乱，两年前她流产的时候，医生明明说过，她怀孕的几率很低，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怀上了？

她抓起皇甫肃的手，硬是将他拉回刚才的医生那里。

“水萱，你这是干什么？慢点慢点，孩子在肚子里呢！”皇甫肃不明她的用意，只能被她牵着走。

医生正在数钱，见楼水萱忽然气势汹汹地回来，她急忙捂住钱，这两人该不会想把钱要回去吧？

“怎，怎么了？”医生也有些哆嗦了，如果他们想把钱要回去，绝不能给！这么想着，她把钱捂得更紧了。

“我想问下，现在这种情况，能把孩子打掉吗？”楼水萱一字一句地问。

“水萱？你疯了？你要打掉孩子干什么？”皇甫肃激动起来。

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眼前两个人，啊？难道不是夫妻啊？怎么看起来这么登对？

“你别管我！”楼水萱不理他，直直地看着医生。

皇甫肃的语气缓下来，“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好吗？孩子好好的，你怎么忍心打掉，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不想要。”楼水萱摇摇头，“它来得不是时候，继姐还没走多久就怀上了，继姐知道了一定会怪我，她知道我们做那样的事……”楼水萱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哭腔，皇甫肃责备也不是，顺从也不是。

“咳咳，”医生咳嗽两声，“那个，姑娘啊，你不能再打掉孩子了！我看过你身子，你之前流产过，这胎好不容易怀上了，再打掉，以后就困难了。”

“什么？”皇甫肃怔怔地看着她，“你有孩子？什么时候的事？”

楼水萱沉默着不说话。

皇甫肃将她拉出去，认真地看着她，语气有些紧迫，“是谁的孩子？”

楼水萱呆呆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猛地将他一推，大吼道，“还能有谁！”

皇甫肃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下，痛得他难受。

“你是说，孩子是，我的……”皇甫肃难以置信，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怎么就流产了呢！

楼水萱抽泣了声，委屈地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