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口烟,说:“还记得那些鸟吗?”
她愣住了:“鸟?”她的眼中分明闪过什么东西。于是我知道,她也有印象。
我点了一下头,说:“对,我们在船上那天,看到的那些黑色的、奇特的水鸟。我在别的地方,从没见到过。网上也查不到种类。”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得安静。她的样子有些怔,眼神也有些空洞。这让我的心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又抽了几口烟,自嘲地笑了。
她说:“是你?”声线细弱。
我盯着她:“是我。”
她的表情变得难以置信,机关枪一样开口:“怎么可能?你的变化怎么可能这么大?一个人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这样!而且你原来不是名牌大学毕业,马上要吃香的喝辣的,怎么现在……”
“谭皎!”我打断她,甚至笑了一下说,“没什么,人都是会变的。我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
她死死地盯着我,然后慢慢地问:“邬遇,你经历了什么?”
我静了一瞬,看着手中烟头熄灭,这一刻我竟不想在她面前隐藏自己。但是我亦无法谈及自己。我答道:“人生。”
她半阵没说话。
我又点了支烟,伸手按住她的肩,她一下子摆脱了,转过头去不看我。她在生气,她不高兴了。我却看不清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