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楼梯上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言远神色一凛,放下手,群鸟顿时全部同时落地,停在窗帘下的黑暗里。我们抬头望去,竟是朱季蕊,穿着条裙子,长散乱,手腕上缠着一截没解开的绳索,嘴角和手上都有血。不知是怎么逃出来的。她站在楼梯上,望着言远,眼神悲痛绝望。
言远也望着她。
朱季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楼梯,脚边的朱仲凌“呜呜”求救,她却像是完全没听到,扑到言远面前。她没有说话,只出歇斯底里的哭声,抓住他的衣襟。
言远的额头青筋暴出,面容也变得有些扭曲,喝道:“不想死就上楼去。”他抽出那把匕,抵在朱季蕊的脖子上。可是朱季蕊不管不顾,拼命捶他的胸膛,哭道:“你不是人!不是人!是畜生!我们都订婚了!订婚了!”
言远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我冲过去。一拳狠狠揍在他太阳穴,他躲闪不及,猝然倒地,脸上也流了血。我对朱季蕊吼道:“快跑!”朱季蕊踉跄爬起来,往门口去了。地上的言远怒意大盛,手一指,一群鸟蜂拥而上,拦住朱季蕊去路。朱季蕊吓得坐倒在地。我提起言远的胳膊反手一扭,他脸色骤变,竟也坚韧得很,一拳狠狠揍在我的腹部。我闷哼一声,后退两步。另一群鸟已围过来,我抓起一把椅子砸向它们,透过密密麻麻鸟阵,却看到言远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那把匕,走向朱仲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