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找不回记忆,对我也没多大影响。
可我跟邬遇,现在算什么呢?
他对我,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是对我依然有自船上第一天伊始的好感,还只是因为我俩同命相连,所以颇为照顾?毕竟他看到路上一个被抢的孩子,看到那么自私的朱家人受难,都会拼命去救。
当初我觉得颇为自私自我的凤凰男,现在被命运磨练成了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我把脸埋在手臂里,还有,我要喜欢上一个汽车修理工吗?虽然他提着扳手穿着背心身上还有机油味的样子,帅得要死。可他现在走了这样一条人生的路,我跟他今后如果好了,生活习惯、长久常处啥的,不知道和不和谐。
……我到底在想什么?
从手臂的缝隙里,我望见小区外,层层楼宇中,是他们修理店所在的那条街。甚至可以看见他们的蓝色屋顶。我趴在那儿,望了一会儿又一会儿。直至手机铃声响起。
壮鱼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定:“推言之神,恭喜破案。”
我说:“切,小意思。”
壮鱼说:“我真没想到,你们能玩那么大,直入狼窟,手擒变态弟弟。靠,人性啊人性,现实比你书中写的人性更残忍。”
“是啊。”我说,“从二十五年前,朱父故意消极寻找被拐卖的蠢儿子开始。其实儿子哪里是蠢,只是语言和沟通能力育得慢一些,你要知道如果是自闭症,智力甚至可能比普通人更高。这爱恨之果啊,就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