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烟,停在半空中,直至烟灰掉落烫手。
服务员给她送来菜单,她接过笔,一项项地勾。我看得分明:6串肉筋、6串板筋、2串虾尾、2串鸡翅、2串鱿鱼、1份金针菇、1份豆腐、1份土豆、1份韭菜、1份青椒……今天她的胃口,倒是不错。
许是我看得失了神,被小华他们现,开始故意起哄:
“遇哥,遇哥,看谁呢?”
“遇哥,你这可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谭皎抬头看过来。我们四目相对,中间隔着一堆人,在吵闹的、热气熏人的店铺中。
她双眼清澈,瞬间涌过许多东西,那是我一直舍不得触碰的东西。但很快归于沉寂。她迅速移开目光,执意不看我。我却注意到她的小手瞬间攥得很紧,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
我用力抽了口烟。
昨天看到她的最新一条微博,我当时就觉得胸口如遭重锤,一股强烈的情愫涤荡全身。我收拾行李跑到火车站,买了最早一趟到大离的车票,今天上午才到。
走下火车时,我望着大离熟悉的蓝天白云,脑子里反反复复却依然是那句话:
乌云遇皎月,云散月不知。
是不是当作家的人,连表达感情都跟常人不同?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能叫男人看得心头钝痛难当?
她今天很美,在汽修店外我就注意到了。一条露肩中裙,长很柔顺的披在肩头,甚至还画了淡妆,原本清秀的五官瞬间多了层艳光。完全不似之前和我在一起那些天,总是扎个毛茸茸的马尾,一件T恤了事。虽然那样,依然清丽可人。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似乎跟别的女人伤心时的表现完全不同。这个女人很多时候,我都是看不透的。我只是又抽了口烟,胸口越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