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们俩。
这庭院里,这黑暗里,这张长椅上,只有我们俩。
她一动不动,可我都能感觉到她全身细微的颤抖。她像是下定了某种艰难的决心,缓缓闭上眼睛。
我一把拿到了烟,偏头避开,同时松开了她。
院子里一片寂静。我在心中说,邬遇,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她睁开眼,脸色冰冷。
“谭皎……”
“不用说了。”她平平淡淡地打断我,“你想抽就抽吧,我也是作为朋友关心你。下次……不管你了。”
“嗯。”我慢慢地说,“不管……就不管吧。”
她起身进屋了,“嘭”一声重重摔上房门。我一个人又坐了一段时间。
当我打算起身回房时,忽然注意到相距千余米的陈家租屋,有盏灯忽然亮起。我下意识抬头望去,是那栋房子的二楼阳台。
一个人走了出来。
是陈如瑛。
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穿着白色睡衣,长披散,但是整个人非常非常瘦。脸几乎变得削尖的,没有一点肉,颧骨凸出,脸色也是白中泛青。她紧抿着唇,眼神空洞,站在黑暗的山间,站在那栋孤零零的房子阳台上,兀自出神。然后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我怔住。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登船之前,她完全不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