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遇视角————
我不想让谭皎看那血腥的一幕,甚至不想让她看到这世间残忍的所有。于是我抱紧她,把她的头按进怀里。她的面孔冷静而落寞,她明白这一切。
我腾出一只手来,继续送求救信号。其实这希望渺茫得近乎不可能,我们想要获救,必须有人深夜恰好跟我调到一个频道,能看懂我出的信号并且相信,然后果断报警。
但我知道,这件事会生。
因为那个救命的医药箱出现了。
那张卡片上,是我的字迹。
医药箱,是我准备的。半年前半夜把谭皎诱到那条小巷相见的人,也是我。
未来的……不,过去的我。
一想到这一点,滚烫的感觉就弥漫在心头。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我忍不住用尽全力把她抱得更紧,她把脸靠在我的脖子下方,在这满屋血腥邪恶当中,安静美好,像个天使。
楼下又生了新的变故。
谭皎也一下子从我怀里离开,凑到孔洞前。我抬眸望去,心中一惊。
一楼,一名匪徒倒在地上,双手抓着喉咙,口吐白沫,脸部扭曲。旁边掉落半瓶刚从冰箱里拿出不久的汽水。
苏皖和屋内仅剩的另一名匪徒连忙冲过去,那人则死得很干脆,抽搐了几下,不动了,面色看起来很不正常。苏皖难以置信地去探他的鼻息脉搏,目露惊诧。
“难道是中毒?”另一名匪徒说,“他身体一向很好,不可能就这么……可是我们刚才也喝过冰箱的水没事……”